进路不同,方向亦异。中国学问,无不以人事为根本。”“中国开物成务诸圣哲,伏羲、神农,畜牧耕种,事事皆有,然均以人事为根本,不遑精研微末。人事以修己治人为要,故《大学》之教,重是二项。”具体言之,“《大学》所言治国平天下,均为亲民之道”。其内容包括“好恶与人同”“不忌贤才”“不专务财用”。全篇并无玄虚难解之语,皆为平实易行之论。
章太炎提倡《大学》,除学理层面思考,更有明显现实指向。在孙中山晚年政治主张中,为彰显中国文化优越性,遂认为《大学》是古今中外“最系统政治哲学”。《大学》里“精微开展理论,无论外国什政治哲学家都没有见到,都没有说出”。后来戴季陶为对抗**主义理论,有意将孙中山三m;主义往中国传统上面靠,认为孙中山继承儒家“道统”,三m;主义是中国正统思想,国民g,m性质是那些领悟三m;主义“先知先觉”去拯救“后知后觉”。而在章太炎看来,孙中山对《大学》解读让人费解,戴季陶则言行不,自己尚不能实践《大学》之道,遑论其他。出于对国民党军政要员反感,章太炎指出:“今日军政首领,于才之高于己者,必挤去以为快,即下位之有才者,亦不能使之安于其位。《大学》之语虽平常,而今人不能及如此!他如‘长国家而务财用者,必自小人矣’,《大学》所言,尤是为国家务财用,非藉此(借此)敛财自肥者可比。王安石之流,犹不出此!而今之人,假国家之名,行贪婪之实,又出《大学》所讥下矣。”就此而言,《大学》不但适合青年学子读,更适合国民党军政大员与地方官僚奉为准则,时常检讨自己行为。
关于《儒行》,早在1928年,章太炎在与同样提倡读经桐城派后劲马其昶信中就说:“《戴记·儒行》篇,昔与《大学》并重,所谓不尽中行。大抵狂狷之才,斐然成章者也。后代儒者,视为豪气不除,或有所訾议矣。不知豪气之与善柔,相为屈伸,豪气除则善柔自至,欲其振起,岂可得邪?自鲁连以逮汉之王烈、田畴,于十五儒者,财得端。今视之,即邈乎不可及。宋、明诸贤行谊比于东汉,犹未也。二程尝谓子路亦是百世师,后儒视此,反漠如焉。故鄙意《儒行》篇,特宜甄表。”
自清末起,章太炎就表彰儒侠之道。因此,他基本是在儒侠脉络里来阐释《儒行》。他指出:“《儒行》所说十五儒,大抵艰苦卓绝,奋厉慷慨。”“《儒行》讲解明白,养成惯习,六国任侠之风,两汉高尚之行,不难见之于今,转弱为强,当可立致。”可见,在他看来,《儒行》中对于儒者描述,包含着刚毅英勇、独立不屈任侠精神。而这种精神是当下不少政学精英颇为缺乏,故应大力提倡。往远说,辛亥g,m以后中国政坛混乱不堪,在不良风气影响下,参与政治活动人多半寡廉鲜耻,常因私欲而罔顾公义,彼此争权夺利,无所不用其极,导致是非不明,毁誉无常。在此情形下,更需要“人人敦任侠之行,庶几朋友团体,均可保全”。因此,“吾人鉴于今日之情况,更觉《儒行》之言为有味矣”。章太炎向来认为,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