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允这才反应过来，告个罪接下，又听蒋副将话音更低：“多嘴问
句，季参将是不是得罪
什
贵人？”
他见季允迷茫，继续道：“季参将是聪明人，看不出侯爷此举
用意吗？”
季允恍然大悟，侯爷知道他不在乎虚名，却费大力气给他弄个身份，难道是因为——有人想对他不利，朝廷册封身份是为保护他？
可他除侯府里，几时得罪过人？
季允忽然想起，前些日子侯爷去过趟丞相府，回来后言辞轻描淡写，似有隐瞒，莫非与自己有关？
蒋副将多看他几眼，而后展开文书读起来。文书是以皇帝名义发，详述铁厂炸毁当日他英勇护主义举，嘉其胆识忠义，言天子感其夏人归附越国，遂封他为锐坚营参将。
季允听后，第反应是怀疑。
师父教过他越国军制，参将是正五品散官，没有实权，而是立下战功后朝廷嘉奖。前些年越国战乱频繁，马丞相没工夫处理请功折子，便把授予散官权力下放给锐坚营，主将可以册封五品及以下散官，定期上报朝廷。不过*员必须由皇帝册封是规矩，所以文书上借也是天子名义。
这种册封通常是针对战功，铸铁厂之事虽与军备相关，可他护临川侯终归不是锐坚营人，怎轮到锐坚营封他？
殿里人多，蒋副将传又是“圣旨”，季允只得接。
听锐坚营是来找自己，季允竟有种如释重负感觉——不是侯爷遇到麻烦就好。
下瞬才担忧，锐坚营找自己做什？
季允略思索道：“烦请回禀，侯爷不在，季允个下人不好私自见客。”
那随从道：“是锐坚营蒋副将带人来，说已经向侯爷请示过，此事侯爷知情。”
蒋副将是徐将军直接下属，营中二把手。季允虽然态度犹疑，却不能怠慢贵客。他扫眼几名管事，魏清带头说：“但凭公子做主。”
他无暇多想，重新对着蒋副将等人郑重下拜，全谢恩礼数，怀着满心感念与崇敬——对为他费心侯爷。
蒋副将及时扶他起来，知道他现在最关心什，当着侯府众人面说：“侯爷那边诸位尽管放心，
们将军
蒋副将取来全套衣冠亲手递给他，稍稍压低话音：“昨日朝堂上，临川侯向陛下奏禀你事迹，本要请封，让丞相给拦。咱们将军看不过，便请示过侯爷，私下给这个位子，比不得陛下亲封，季参将可别嫌低。”
季允怔住——侯爷在朝堂上，当着文武百官面，向陛下奏请册封自己？
他感到脸颊微微发烫，文武百官倒是次要，主要是侯爷为他……
侯爷……
“季参将这是高兴，还是不高兴？”蒋副将见他直不接，往前递递装着五品冠带和锐坚营腰牌托盘。
季允道：“那便请进来吧。”
依照蒋副将意思，季允来到潇洒殿，进去就被阵势惊。蒋副将站在殿中手捧文书，几名手下端着托盘侍立两旁，其上摆是衣裳官帽。
蒋副将举起文书道：“季允听封。”
季允站在原地没动，“蒋副将这是何意？”
他开口，殿中众人倒是愣。季允标致五官略带青涩，可话音稳重，分明是再简单不过问句，字字却中气十足，坚定而有礼，让人不敢轻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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