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,《史记》第篇《五帝本纪》就写得明明白白:“黄帝崩,葬桥山。”解汉武帝时代氛围才能体会,司马迁写下这六个字有多耿直。
汉武帝在位第三十年,举行封禅大典日子终于到。但就像当初秦始皇封禅样,仪式该怎举行,儒生、方士之间爆发激烈争论。封禅已经被叠加两个功能:向上天汇报盛世和祈求长生。儒生重视前个而反对后个,方
,是因为班固在《汉书》中收录它。当时终军职务是谒者给事中,和司马迁同属郎官系统。但司马迁对这位同事表现不置词,只是冷冷提到那只动物“盖麟云”,可能或许好像是个麒麟吧。
几年后有新重大发现,汾阴地方有个巫师看见地面出现奇怪沟壑,于是挖出只大鼎。这只鼎大得异乎寻常,有精美奇异花纹,却没有铭文落款。巫师找来当地小吏,小吏汇报给地方,地方上报到朝廷,天子高度重视也非常谨慎,派人进行深入调查研究,终于确认其中“无*诈”,这才下诏把这只鼎运到甘泉宫来。
鼎象征着天子权力,更重要是鼎被认为和天子德性高度相关。如著名楚庄王问鼎故事,.以当时楚国兵威,摧毁天子洛阳城就像敲碎只鸡蛋,为什他会被天子使臣番高论折服呢?因为“周德虽衰,天命未改,鼎之轻重,未可问也”,鼎是有灵性,德性不够,光靠强力没有办法移动它。
最近百年来,关于鼎最重要传说是:秦始皇灭掉周朝,但并没有得到全部周鼎,最重要只鼎失踪,自投于泗水。秦始皇为打捞它耗费海量人力物力,却无所获。
考虑到大汉太祖高皇帝刘邦正是泗水郡沛县人,这个传说寓意可谓昭然若揭。但是直以来,大汉也并没有得到这只鼎。鼎被认为有神秘瞬移能力,它究竟去哪里,也是未知之数。而现在这只鼎终于出现,这不正说明因为今皇帝伟大功业和德行,大汉才真正得到上天认可吗?
于是无数儒生和方士都开始自己表演,最重要是有个叫公孙卿方士提出,当年黄帝就是得到宝鼎然后去泰山上封禅,这才成仙上天,所以“汉主亦当上封,上封则能仙登天矣”。
这个说法连汉武帝身边宦官所忠都觉得过于荒诞不经,拒绝上报给汉武帝。但公孙卿还是通过其他渠道得到汉武帝接见。
公孙卿是个非常会讲故事人,知道越是神奇说法,打动人越靠细节。他说,黄帝铸成大鼎,上天派龙下来接他。黄帝骑上龙,黄帝身边人也想跟着起上天,纷纷爬到龙背上,地位低微宦官没位子,就拉着龙胡须。结果龙起飞时候,胡须被拉断,小宦官掉下来,只好抱着黄帝弓在那里哀嚎——不知道他加入这样个细节,是不是顺便报复拒绝为他打开富贵之门所忠。
汉武帝被公孙卿说法迷住。司马迁则冷冷看着这切,并在《史记》中记录两个细节:
第,几十年前个叫新垣平方士欺骗汉文帝,说汾阴有“金宝气”,周鼎会在那里出现,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去挖出来就骗局败露,新垣平被汉文帝处死。而现在汉武帝发现宝鼎地方,正是汾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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