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纨很轻地眨下眼,瞳眸闪烁:“能有唐弥,对来说是件好事。”
他抬眸,对上贺准凝望过来视线,俩人靠得很近,肩膀贴着肩膀,甚至能听见彼此呼吸频率。
合着心跳节拍,扑通,扑通——
“其实,是很羡慕姐姐。”
翌日
所有人都断绝关系,从此再无音信。”
唐纨抬眸,用种复杂而又深刻眼神,定定地凝视着贺准,这是为数不多,他不再仓皇移开视线,而是选择主动迎上来。
可就那刹那,这道目光竟然让贺准产生丝前所未有惶恐,像神龛上缕缥缈不定抓握不住烟,被囚在方寸之间,袅袅升腾然后消散,循着自己晨昏定省,却与他毫不相干。
“事情起因,是她喜欢上自己大学专业课助教,在大部分人眼里,对年龄相差不大师生相恋,并不算什稀奇事。但问题是,她那个助教和她样,也是个女孩子。”
贺准心里蓦地打个突,后知后觉般地再去回味方才唐纨那个眼神,他隐约有些懂,却在这刻更加惶然。
“这件事被爸知道后,开始,两个人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起试图用自己观点去感化对方,他们俩其实特别像,都是挺自人。爸坚持姐姐是得某种心理疾病,吃点中药就能调理好。”
唐纨短促地笑下,“听起来完全是个网络段子,可爸却信,他带着姐姐去看病,强迫她吃药,甚至闹到学校里去,举报姐姐恋人。对方因此丢掉工作,跟姐姐提出分手,事情变得发不可收拾。那段日子家里气氛直都很紧张,妈也度精神衰弱,进几次医院。这场拉锯战旷日持久,两个人都不肯妥协,直到姐姐因为缺课太多被学校退学,没多久,她就失踪。爸妈马上报警,警方查到她只身人去美国,个成年人离家出走,实在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,再往下找,就是大海捞针。当时们都做好她不会再回来心理准备,没想到是,年之后,姐姐从国外回来,甚至还带回个孩子。就在爸妈欣喜若狂地以为她终于要‘改过自新’时,姐姐却冷静地提出要跟家里彻底断绝关系。她说孩子是她在国外找jing子银行做试guan婴儿,并不知道父亲是谁,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喜欢上男人,过不上父母要求正常人生活,与其彼此折磨,不如就拿个孩子,去换她后半生自由。爸特别生气,当即放下狠话,让她滚出家门就再也别回来。姐姐也很争气,就真从此再无音信。她离开第二年,爸就去世,妈卖掉老房子搬到这里,那些年兵荒马乱,就好像是场梦,至于那个孩子,对,就是唐弥。她或许是姐姐女儿,又或许不是。”
“为什这说?”
唐纨默几秒钟,摇摇头,答非所问道:“姐从小就是个很有主见人,她那时候总是念叨说,唐纨啊,个不知道自己要什人,是极其可悲。稀里糊涂按部就班地过辈子,跟行尸走肉有什区别。”
贺准从鼻腔内发出声意味不明哼笑,说:“冠冕堂皇,她要她自由,责任谁来承担。你替她尽孝道,甚至连孩子都帮她养,她有什立场去苛责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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