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纨声音被毛巾捂着,含糊地嗯声。
“这乖?”
“有人乐意伺候,为什要拒绝?”
贺准手中动作顿,轻笑声,附耳低语道:“那就伺候你辈子好不好?”
等片刻没听到回应,贺准像掀盖头样掀起毛巾,掐着下巴注视着他眼眸,“嗯?”
唐纨挣开他钳制,后退步说:“还没刷牙呢……”
贺准勾起唇角逗他:“看你这眼神跟馋猫样,不给你吃好像于心不忍。”
唐纨脸烧下,转身落荒而逃,从后面追上来贺准忍俊不禁调侃声:“洗澡别锁门啊,万低血糖晕倒在里面,还能抱你出来……”
“……”
唐纨站在花洒下仰头屏息,将刘海朝后撸去,温水送出淋满全身,短暂地冲散绵延数日以来心头阴霾。
贯强健,早年在国外求学那会儿,只要睡够四个小时,就能维持整天充沛精力,得益于他每次都能获得高质量深度睡眠。
厨房门推开道缝,唐纨目瞪口呆地看着贺准立在灶台前轻车熟路地颠勺翻炒,滚油浓郁肉香扑面而来。
如果说做西式料理贺准还能让人勉强接受这种人设,眼见他对中式料理也能如此拿手,唐纨结结实实地被震惊到。
敏锐地觉察出动静,贺准转过头,目光瞬间柔和,“醒?睡够没有?”
唐纨沉默着走近过去,低头看着锅里色泽明丽香味扑鼻小炒木须肉,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唐纨垂下目光,似是而非地说:“辈子那长……谁又能保证呢?”
贺准定定地看着他,突而笑,道:“你说得对,辈子很长。”大手托住后脑勺,插进未干带着凉意发间,在额头上印下个不掺杂情欲吻。
“可不做没把握事。”
知子莫若母,这些年来姐姐虽然名义上与家里彻底断绝关系,私底下,却直都跟唐纨维持着弱联系。
他知道姐姐对自己从未有过怨憎。
即便当年那件事发生时候,他甚至暗暗地希望在那场战役中姐姐最终能赢,却自始至终,都没有旗帜鲜明地站在姐姐这边,而是眼睁睁看着强势父亲和默许母亲同在处战壕,点点地将她逼上绝路。
旁观者罪孽深重,于是兜兜转转,循环往复,当年姐姐,如现在自己。
洗完澡从浴室出来,贺准正立在餐桌前摆放碗筷,见他顶着湿漉漉头发,放下手里筷子,三两步走近,拿过他手里毛巾兜头包住,边擦边问:“帮你吹头发?”
居然比他做出来卖相还要更好些。
岂有此理……
对唐纨精彩纷呈内心活动无所知,贺准空出来只手揉揉他发顶,催促道:“快去洗脸刷牙,还有个汤,马上就起锅。”
唐纨抿抿唇:“哦。”
转身之际胳膊突然被拽住,贺准搂着腰将人揽回来,咔哒下关掉火,偏头看着他问:“要不要先尝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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