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这帮没事干年轻人。”
到底是什风儿吹那远?
连眼下这只新来小崽子都颇有耳闻,看起来懵懵懂懂,若是说漏嘴
越长歌把张干净帕子别到她衣领子里,又揉揉脑袋毛,也不说别,声音柔和下来:“不早,回去吧。”
明无忧向她道别以后,刚走出门,却又转过身来,眼睛又弯起来,虽说肿起来并不好看,这次笑容纯粹很多,她哑着声音说:“谢谢您!还有件事想问……”
她扒拉着门,露出个脑袋,问道:“越长老真暗恋师尊六百年吗?”
“放——”越长歌心中惊,硬生生忍住后个字,她整个人都挺直些,不可置信道:“怎会有如此空口无凭空穴来风捕风捉影无中生有之事呢?”
“师姐们都这样说。”
室内发出细小吸气声,相当压抑,连抽泣都不象样子。小屁孩怎能这谨慎乖巧呢?
“大声点。”
抽泣声停刻,又颤颤巍巍地拔高点。
越长歌并不满意,“再大声点。”
这次小无忧抱着她衣袖放声哭起来,宛若山洪崩泻,发不可收拾。
艾地说。
越长歌眉梢若蹙:“若没碰着本座,你们灵素峰相互讲话,是不是要千里传音,要飞鸽送书,或是鲤传尺素?”
“啊?”明无忧眨巴眨巴眼睛,“这是何意呢。”
啪嗒声。
不知从哪蹦出来个水珠,啪地下打中明无忧脑门,让她往后仰仰头,立马捂住那处。
明无忧揉揉眼睛,顿哭得晕乎乎:“在外门时,同伴们也这讲呀。”
看见越长歌反应以后,明无忧眼中失望显而易见,不过她并非为八卦落空。毕竟她刚才还在天真地想着,要是越长老喜欢师尊,她们二人有天走在起,越长老就可以日日住在灵素峰,自己也便可以天天见着她。
明无忧仰视她心目中和蔼可亲越长老。
只见越长老下子站起来,在室内走来走去,室内无风,衣袖竟都被她走得飘起来,像只在灯笼里莎莎乱撞扑棱蛾子。
柳寻芹平日从不与小辈们亲近,也鲜少去外门,而生性又不是个爱八卦,这些动静她极大可能并不知晓——毕竟没有弟子敢在她面前谈这个。
好在此处没有第三人,不然这等场面相当诡异。越长歌此人眉眼弯弯,笑得很愉悦,在身旁小孩凄惨哭声中不改其色,甚至还不断地鞭策她“哭大声点”,像个变态样。
待到燃尽半柱香以后,那小崽子哪怕是绛珠仙子转世,这眼泪也差不多流干,再支愣不起声。
“有没有感觉轻松很多?”
明无忧虚弱至极,鼻音很重:“还……还真是。虽然累,但心里很舒服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越长歌擦擦手指,翻个白眼:“你和你师尊不愧是脉——都不长嘴意思。”
明无忧揉着眉心,弯下眼睛。
柳寻芹这个小徒弟还挺爱哭,心思敏感,跟个哭包似。哪怕被她逗笑,刚才微红眼眶里蓄波眼泪,此时仿佛松快口气似,刷刷落下来。
明无忧下意识将眼泪缩回去,可能是每次师尊都无奈说别哭缘故。
“不要憋着。”越长歌说:“哭几声也不是什丢人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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