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兰息目光停在女孩十五岁那张画像上,这也是女孩最后张画像,画中人面貌体态与今日风惜云已差别不大,而且她身上装束与今日模样,亭亭立于白玉栏前,栏后是片紫芍,面容娇美,浅笑盈盈,人花衬映,相得益彰,只是……她眼中藏着抹隐忧也被作画之人清晰地捕捉进画里。
而男孩——十七岁少年长身玉立,清眉俊目,气质秀逸,已长成难得见美男子,只是眉目间疲态难消,似是大病未愈,体瘦神衰,身着月白长袍,腰系红玉玲珑带,同样立于白玉栏前,身后也是片紫芍,人花相映,却越发显得花儿娇艳丰盈,而他弱不胜衣,病骨难支,只是他脸上却洋溢着欢喜笑容,眼中有着淡淡满足。
“这是们最后次为对方作画,也是最后次起过生辰,第二天,他就去。”
丰兰息凝视着画像时,耳边响起风惜云低沉轻语,他侧首回眸,见她不知何时站到他身旁,静静地看着画中少年,脸上有着淡淡哀伤。
“们青州风氏是大东朝王族里最为单薄支,从先祖起,每代都只有名子嗣,即算偶有生得两或三名,不是在襁褓中早夭便是英年早逝,总只能留下人承继血
,而且很粗心,墨汁都滴落在画像上,好在只是落在男孩脸旁,没有落在脸上,唯庆幸是神韵未失,堪能看!
右边第二幅画,五岁小女孩子似乎长高些,穿着淡绿裙子,梳着两个圆髻,看起来整整齐齐,干干净净,只是袖口被扯破块,手中抓着是柄木剑,脸上神情十分神气,仿佛在说,“长大以后,肯定天下无敌!”
左边第二幅画,七岁小男孩也长大些,眉眼更为秀气,长长黑发披垂肩上,实是个漂亮孩子,手中抓着朵紫色芍药,是以男孩神情颇有几分无奈,似乎在说“能不能换件礼物?”,但显然未能得到同意,画像人更是特意将那紫芍画得鲜艳无比。
……
幅幅画看过去,男孩、女孩在不断长大,眉眼俊秀,神情各异,气质也迥然不同。
女孩眉头总是扬得高高,眼中总是溢着笑意,似乎这世间有着许许多多让她觉得开心和好玩事儿,神情里总是带着抹随性与调皮,似只要个不小心,她便会跑得远远,飞得高高,让你无法抓住。
男孩则十分斯文,每幅画里,他都是规规矩矩地或坐或站,只是他似乎直都很瘦,黑色长发也极少束冠,总是披垂在身后,眉目清俊秀气,脸上略显病态,衣袍穿在他身上,总让人担心那袍子是否会淹没如此消瘦他。
随着年龄增长,作画之人画技也日渐纯熟,形成各自不同风格。
画女孩,笔风细腻秀雅,从缕头发到嘴角丝笑纹,从件饰物到衣裙皱折,无不画得形神俱备,仿佛从画像便能看到作画之人那无比认真神情,那是在画他心中最宝贝最珍爱,所以不允许有丝毫瑕疵。
而画男孩,则派大气随性,仿佛作画时只是拈笔就来,随意而画,未曾细细观察细细描绘,只是简简单单几笔,却已将男孩神韵完全勾画出来,显然作画之人十分解男孩,在她心中自有个模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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