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效。
屋子里,楚晚宁最后个馒头下肚,想擦擦手指,于是走到床边,从那堆杂物里拿出海棠手帕。
他叹口气,心道自己这记性
如果楚晚宁真喜欢他……
明明曾经是那样皮糙肉厚踏仙帝君,却只将这句话想半,脸就已红。
墨燃觉得有点热,也有点渴。
那是水解不掉渴,能抚平降去他燥热,只有屋子里那个人。只有那个人口中甘甜,才能让他得到莫大抚慰,得到片刻安宁。只有那个人,那个他发誓要珍惜,要守护,要敬重男人。
在想到“要敬重”时候,墨燃炽烈胸膛里仿佛被泼杯水。以往他控制不住自己,对楚晚宁萌生出强烈渴望时,他都会这般警醒自己,指责自己。
如果这只锦囊属于个墨燃毫不在乎人,比如某个女修,那墨燃瞧见,定然心知肚明,瞬间就能确定对方怀着心意。
——如果不喜欢,谁会揣着与另个人结发锦囊,揣就是那多年?
事情原本是那简单。
可是碰上楚晚宁,墨燃就乱。人都是这样,越是在意,就越是容易胡思乱想,变得很笨,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,对方个眼神,都能抓心挠肝地纠结半天,对方沉默不语,都能从那寂静中,掘地三尺,小心翼翼地掘出停顿后头藏着含义。
这样来,哪怕再简单事情,他会反复琢磨,细嚼慢咽,品出很多七拐八弯滋味来。
楚晚宁吃最后个馒头时候,身后门开,墨燃捧着堆东西走进来,把那些东西都搁在床上。
“师尊,你外袍里有些没拿出来符纸零碎,都给你放在这里。”
他说完,就低着头又走出去。
他实在是不好意思直接拿着锦囊去问楚晚宁,总觉得无论对方回些什,气氛都会异常尴尬。更何况楚晚宁脸皮那薄,自己嘴又笨,万哪句话说错,让他不高兴,那该如何是好。
墨燃抿抿嘴唇,黑眼睛里头闪着灼灼光芒,有些意乱,又很茫然。
但是今晚不样。
今晚那只锦囊,像是给他心中灼热,生生添把浸满松油枯柴,助长他野心。
要敬重。
他不断地对自己说,可是杯水车薪,往日总能浇灭念头,此刻却咄咄逼人地烧上来,把浇来冷水瞬间蒸腾成丝丝蒸汽,熏得眼中片恍惚。
于是墨燃震惊地发现,“要敬重”这个法咒,对自己,终于彻底地、完全地——
是不是自己弄错?
是不是自己误会?
是不是楚晚宁忘记丢掉?
这种用脚趾头想都能给出否认问题,他竟能忧心忡忡想个半天。他边怔忡地出神,边心不在焉地搓洗着桶里衣物。水越洗越冷,心却越来越烫。
墨燃忍不住抬头,朝屋子那边张望,糊着窗户纸回字形旧木窗子里,透出熟金色烛光,烛火摇曳,暗明,连带着墨燃胸腔里那株幼嫩新芽也柔软地战栗,拂动。
他忽然生出丝令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念头——
难道,楚晚宁……
竟是喜欢着他吗?
墨燃被自己这大胆妄念惊着,忙摇摇头,低声喃喃:“不可能不可能……”
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,说大抵就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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