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
娘思忖着，那六姨娘已十分有眼色地道：“十姑奶奶陪五姐姐坐会，
去沏杯茶。”说着，起身出
门，还细心地帮她们把门掩。
五姨娘
神色间更显轻松，她仔细地打量着十娘：“姑奶奶还好吧？前些日子听说侯爷抱个孩子回来，日夜担心，今天看那孩子倒是十分粘您。这才放下心来。”说着，放缓语速，迟疑道，“本来这话不应该由说，只是想着姑奶奶为人和善，那孩子又是个可怜，姑奶奶还是要多善待他些才是。菩萨也说，救人命，如造七级浮图。您种善因，也会有善果。”
十娘连忙点头：“姨娘放心，会待他如谕哥样。”
“姑奶奶能想明白就好。”五姨娘眉宇浮现缕轻愁，“孩子都是不懂事，有事也是大人事。你也不要因为侯爷事看这孩子不顺眼。您赏他衣食，救他生世。他长大，懂事，会报答您。”
还怕她心里有疙瘩，和徐令宜计较外室事。
五姨娘依在床上大迎枕上，神色有些疲惫，听到动静怏怏地问声：“是谁？”话音刚落，看见女儿走进来，忙坐起来，面披小袄，面道：“十姑奶奶怎
来？今天可是你们正日子。你到这里来，大太太可知道？大*奶和五姑奶奶都在做些什？”
十娘知道她是怕自己行错走差被人揪住把柄，急步上前坐到床沿边，制止五姨娘起身：“姨娘快歇下。大太太睡，大*奶去花厅，看五姑奶奶拉着四奶奶去三姨娘那里，就来您这里。”她交待众人行踪。
“几位少爷谁照顾呢？”
“琥珀和冬青都在。”
五姨娘这才松口气。
此刻弓弦胡同罗府花厅里却推盏换杯，气氛热烈。
茂国公府王家派管事来，说，王琅身染风寒，十娘要照顾丈夫，两人不能前来给大老爷拜年。
大老爷听不以为然，只觉得轻松，和儿子、女婿喝痛快，到未初还没有散，大*奶托四奶奶招待五娘和十娘干早已散席女眷在暖阁里喝茶、吃点心、说闲话，自己则带着杭妈妈去厨房重新安排菜肴。
五娘立刻借口要看看三姨娘给自己未出生孩子做小衣裳，拉着四奶奶去三姨娘那里。十娘也不多做停留，吩咐琥珀、冬青照顾徐嗣谕等人，起身去五姨娘那里。
来应门是六姨娘。
十娘
“您吃饭没有？”十娘不知道有几个月身孕，含蓄地问五姨娘，却望着六姨娘。
“刚两个月。正是不舒服时候，从早上起床到现在只喝碗白粥。”六姨娘意味深长地道，“帮着找稳婆看过，也找大夫把脉。没准信之前，没敢做声。”
十娘点头。
“没事。”五姨娘脸色微红，“你去忙你吧！这边有六妹妹照顾呢！”
要真是没什事，五姨娘也不至于这样不安吧！
她看见十娘毫不惊讶，十娘看见她也并不奇怪。
两人相视笑。
十娘道：“看着五姨娘身边没有个服侍人，有些担心，所以特意来看看。”
六姨娘笑道：“那些丫鬟做事毛手毛脚，还是帮着照顾点更妥当。”
“那就有劳六姨娘。”十娘笑着进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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