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司藤小姐说瓦房是叫赤伞给吃,那得多疼啊,那时候待在潘祈年道长屋里,他宝葫芦,忽然摇啊摇,看着觉得奇怪,心里还挺乐呵,都不知道那时候瓦房正遭罪呢……
说着说着颜福瑞就呜呜哭起来,秦放心里难受很,他把颜福瑞手上篮子拿过来帮他提着,直劝他:“事情都已经结,节哀顺变啊颜道长。”
不知道劝到第几次,前头远远,石板上响起滚轮声音,应该是有人谁赶早行路,走近,才发现居然是苍鸿观主群人。
行人七八个人,提行李提行李,拖滚轮箱拖滚轮箱,道门事已经结,多留也没太大意思,起这早,兴许是刻意想避开司藤这边人?也是巧,撞个正着。
经过这多事,秦放对道门也实在谈不上什好印象,他侧侧身子让出条路,待苍鸿观主等人都过去,才示意颜福瑞继续走。
看得出与沈银灯妖力相融是件颇为不易事,司藤渐渐疲倦,不再与秦放讲话,偶尔会拉下毯子,似乎极冷,有时又眉头皱紧,唇色苍白如纸。
普通人哪怕是输血呢,都要血型相配,她这贸贸然拿走沈银灯妖力,果然也不是即取即用这简单,秦放帮不上什忙,只能陪她坐着,见她捱难受,也问要不要紧,司藤含糊着说句:“就像高烧吧,捱过就好。”
夜色转浓,他扶着椅子,困意渐渐袭上心头,半醒半睡间,忽然听见司藤叫他,似乎是让他回屋去睡,秦放倦极,只是摇头,又趴着睡着,也不知过多久,听见楼下门响,个激灵醒转,这才发现天已略白,摇椅上是空,自己身上却披着那床毯子,这才省得司藤叫他场景并不是梦。
他打个呵欠,揉着眼睛走到栏杆边,颜福瑞正在院子里收拾手里提篮,听见动静抬头看他,又怕吵着别人,小声说句:“去给瓦房烧纸。”
哦,对,瓦房,那个小鼻子小眼娃娃,现在也算是大仇得报可以瞑目。
才走没两步,身后传来喊声:“秦先生……秦放!”
回头看,是苍鸿观主那个徒弟王乾坤,跑气喘吁吁,道士髻歪跟比萨斜塔似,到近前拿手撑着腰,缓好久才说话。
“太师父请你传个话给司藤小姐,是感谢,谢谢司藤小姐高抬贵手,二是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忽然小心起来,警醒地看前后左右,声音都降低八度:“二是沈银灯那个老公,叫央波,司藤小姐要提防下,那个人怪怪,昨天太师父随口问句沈小姐
秦放心里忽然空落落,说:“跟你起吧。”
***
颜福瑞提篮里,装两刀黄纸,两个馒头,简易包香,塑料小□□,玻璃球,还有小孩儿穿旧衣服,时候还早,寨子里静悄悄,两个人沿着青石板往高处走,走着走着颜福瑞就伤感起来,絮絮叨叨地直说话。
——们瓦房啊,年纪还小,又没上学,成天跟出摊,都被小混混们带坏,张口闭口就骂人,每次都被扇,早知道他只能活这久,说什都不打他。
——捡他时候,他被人扔在房子后头,猫崽儿样大,你说这做父母也没良心,养不起就别生,生怎着也好好养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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