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双掌印上,彼此悄无声息不带丝烟火气,比起交手,更像是女子向心爱之人撒娇。
白茸只觉胸口仿佛被重重击,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,咬咬牙,另手拍向马车,车厢瞬间四分五裂炸开,马匹受惊之余往前狂奔,沈峤飞身而起,在马身上落下,死死拉住缰绳,迫得发狂马嘶鸣声,不得不逐渐慢下来。
身后传来声低低叹息:“沈郎真是多情温柔之人,竟连匹马都不肯伤害,竟有些嫉妒晏宗主!”
眼见沈峤分神去制住马,白茸竟是不肯放弃,又从后头追上来,话说得情意绵绵,却丝毫不妨碍她下手之狠,直接拍向沈峤后背,心想即便把人打废也无妨,反正还有口气,能张嘴说话,就可以把妄意卷背出来!
沈峤也叹口气,并未回身,而是弯腰俯身,直接滑到马背侧边,手抓住缰绳,另只手直接将马按趴下,却是为让它避过池鱼之殃,马趴下,他足尖在地上点,整个人朝白茸正面迎上去。
这实在不能怪白茸大惊小怪,而是魔门中人对晏无师恐惧太深刻。
当年晏无师还未闭关之前,就曾以人之力单挑魔门三宗,法镜宗被他灭近半精英,合欢宗也元气大伤,差点就真让他统魔门,要不是后来与崔由妄战落败,需要闭关疗伤,今日三宗仍不知是何局面。
饶是如此,众人对于晏无师这个名字,实在有种刻到骨子里发憷。
白茸年纪不大,当年没资格与晏无师交手,前不久她奉师命想要暗算晏无师大弟子边沿梅,却好巧不巧被晏无师碰见,拼尽全力才捡回条命逃走,在此之后就对“魔君”这个名字有更深层认识。
今日要不是沈峤落单,她也万万不敢冒这个风险凑上前。
白茸吃次亏,哪里还敢再与他正面对上,当即手掌后撤,没入树林之中,只留下串笑声:“沈郎对匹马也肯救护,却对这样狠心,来日再找你玩儿罢!”
确定对方终于走远之后,沈峤连站立力气也没,整个人扶着马背弯下腰,膝盖软直接跪倒在地上。
马趴在地上,终于平静下来,咴咴叫两下,歪头看他,水汪汪大眼睛里带着不解。
沈峤轻轻拍它下:“对不住啦,连累你……”
话未说完,口血涌上喉头,压也压不下,他下意识捂嘴,血却从指缝里溢出来。
眼下看见沈峤使出“春水指法”,前些日子那种死里逃生恐惧又从她心底深深冒出来。
这指点过来,白茸竟不敢硬接,而是闪身后退,可又不甘心到手鸭子就此白白飞走,身子像泥鳅般贴到车壁上,绕个大弯,想从后面制住沈峤。
谁知沈峤身后好像也长眼睛,食指点出,中途变而为掌,柔软飘忽近乎无力,可其中蕴含绵长深厚内力,却是白茸绝对不敢小觑。
事已至此,她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小瞧人以致阴沟里翻船,方才见沈峤在马车里吐血,本以为对方已是强弩之末,谁知竟还有如此实力!
白茸手掌绵软粉嫩,漂亮玲珑,足以令任何个男人心生怜惜,不忍下手,然而沈峤却是例外,因为他看不见,切基于色相之上魅术对他都毫无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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