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此时还是深夜。
他看
远远站在石下
隆庆皇子
眼，没有说什
，回头继续沉默望向身前万年星光与崖壁，刹那星光与流云，沉醉在春夜山风里。
只有登临绝顶，才能看到如斯美景。
“这个世界是平。”
他抬头向远处望去，只见繁星之下世界边缘，隐隐能够看到山脉破开云层露出绝峰，不知道是岷山还是什山。
“从小到大，
做事情都是黑。”
“但这不代表认为自己是错。”
“既然没有错，就不需要认错，更不需要赎罪。”
宁缺看着云后那抹越来亮光明，感受着那处越来越强大威压，说道：“就算你认为是错，也不在乎，因为你想法关什事呢？”
他往脚下狠狠吐口唾沫，把长刀扛到肩上，毅无反顾向着荒原那头黑夜走去。
仿佛感觉到些什。
“你们都知道，这种选择对来说并不难。”
他大声对高大男子说道，对身前管事与儿时小玩伴说道，对天上光明与黑暗说道。
说话时候，唇上挂着冰凌啪啪断裂落下。
他眨眨眼，遮住视线透明冰片寸寸迸裂。
十七载颠沛流离，生死相见，才终于迎来此刻，怎能不思绪万千。
刹那时光里宁缺想起很多过往，想起那些在山道上已经重复过遍岁月，然而这多感慨，最终说出口时，只汇聚成最真诚最简单句话。
看着用言语难以形容绝顶风光，宁缺大笑起来。
他笑身体乱抖，笑涕泪横流，笑声音都有些发颤。
然后他抹掉泪水和鼻涕，认真说道：“真他妈好看。”
高大男子看着他背影，沉默不语。
……
……
走进黑夜里，便走进星光里。
宁缺站在崖畔巨石上，站在书院后山最高处，平静看着身前景致，夜穹上繁星洒下星光，落在脚下空中缓慢流淌云上，将周遭耀有如白昼般。
他举起右手，更多霜甲哗啦啦脱离衣衫。
然后他扔掉手中那块翠绿竹片，重新握紧长刀，用力挥下。
事隔多年，他再次杀死身前老管事和儿时玩伴。
“伞是黑。”
“她脸是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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