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在禅院里,桑桑只吃些青菜,在秋亭里下那般棋,非但没有疲惫,反而精神渐佳,却开始觉得有些饥饿,于是她点点头。
歧山大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颗青梨,用棉布僧袖用力擦擦,然后递到桑桑面前,慈爱说道:“先吃个梨,填填肚子。”
口说道:“这是大师慈悲,可不是佛祖慈悲,如今世间佛道两宗,万家道观,百家佛寺,谁还记得这两个字。”
歧山大师叹息说道:“离光明太近,便看不见别东西,离佛祖太过,便看不到佛祖本身,便如瓦山顶上这尊佛像,修如此巨大,不知耗费多少民脂民膏,然而真走到佛像之前,你哪里能看到佛祖全貌,顶多只能看到个小指头。”
此言大有深意,观海僧和烂柯寺僧众神情肃然,安静聆听,来自月轮国白塔寺僧人们也仔细在听,只有曲妮玛娣微露讽色,觉得老僧在故弄玄虚。
歧山大师何等样人物,自然不会在意这名老妇。
他抬头看向洞庐上方那座仿佛要把天穹顶开巨大佛像,感慨说道:“佛祖当年涅槃前,曾留下法旨,道不立塑像,不事崇拜,然而千万年过去,还有几个佛门弟子能记得这些话?又有哪家佛寺正殿里没有佛祖金身塑像?当年烂柯寺里晚辈非要立,而且还要立这高个,阻止不他们,只好把洞庐搬到佛祖脚底下,心想若哪天佛祖不高兴,踩两脚出出气也好。”
观海僧若有所悟,烂柯寺僧众神情骤凛,住持更是面露惶恐之色。
便在这时,安静整整天佛辇里,再次响起那道浑厚声音。来自悬空寺戒律院首座,赞道:“别五十载,师叔佛法愈发精湛,可喜可贺。”
歧山大师摇头说道:“幼年便出寺,重履红尘,从未在记事房或讲经堂里签过法号,如何当得起首座称为师叔?”
佛辇里僧人不再说什,却坚持行礼。
歧山大师就如没有看见般,看着桑桑问道:“小姑娘你饿没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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