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缺说道:“这种痛苦,很多人都经历过。”
“不!你不知道!你永远不会知道那是怎样痛苦。”
陆晨迦流着眼泪,凄楚说道:“没有失去过,怎可能知道那种痛苦会把你心撕成丝丝血肉,所以知道桑桑病重将死时候,真很开心。”
宁缺看着
桑桑身前无数重镜面守护也随之而敛,消失无踪。茉莉花瓣粉末混着被撕扯成最细微水滴茶水,轻柔扑打在她脸上,有些微湿。
宁缺缓缓站起身来,看着陆晨迦,脸上没有任何情绪。
此行烂柯寺,在遇到那方佛辇之前,他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和桑桑安全,正如曾经对冼植朗说那样,如今这个世界上,比他强大人会因为他师门背景而不敢来招惹他,那些没有见识敢来惹他人却惹不起他。
然而这并不是个绝对理性世界,依然有像隆庆这样疯子,还会有很多人因为各式各样原因变得极度疯癫狂热,比如丧子比如丧夫。
宁缺很感谢隆庆在红莲寺前秋雨里,给自己近乎致命沉重打击,这让他重新寻找回来当年在岷山里谨慎与冷静,在瓦山禅院里和陆晨迦几句对话,尤其是看到她眼神,他便直警惕这个女人会像隆庆样发疯,所以才会把那个锦囊放在桑桑身边。
数日前在瓦山禅院里,宁缺与花痴隔墙交谈数句话,回到房内替桑桑穿衣时,递给她个锦囊,说如果遇到什事情,要记得在心里告诉他。
在心里告诉他,便是想下,所以面对着突如其来袭击,在什事情都来不及做时候,桑桑没有忘记想下。
她想,宁缺便知道。
所以宁缺也想下。
念动动,便触发桑桑藏在袖子里那只锦囊。
那个锦囊里,藏着颜瑟大师留下道神符。
“虽然不能接受,但勉强可以理解,你因为自己未婚夫遭遇,直很想要杀死,但是这件事情和桑桑没有关系,你为什要这样做?”
宁缺看着陆晨迦问道。
陆晨迦抬起手臂,擦掉唇角血水,苍白而美丽脸上露出丝有些痴癫笑容,说道:“很确认杀死现在自己,只能让自己解脱,而不能让自己痛苦,那既然是想要你痛苦,为什要杀死你?”
她怨恨盯着宁缺眼睛,颤声说道:“你曾经杀死过对最重要人,你知道那是什感受吗?那是你整个世界毁灭在你眼前,过往回忆越是美好,你现在便活越痛苦,你杀隆庆,便等于是毁灭世界,你让变成具行尸走肉,每天都生活在痛苦里,在崩溃边缘挣扎。”
幽暗佛殿内光线骤然变形,尤其是桑桑面前那片空间,被锦囊里传出强大符力,扭曲成无数道重叠在起镜面。
从茶水里溅射而出茉莉花瓣,落在那些镜面之上,两道气息碰撞,让殿内狂风大作,砖缝里积尘都被刮出来,烟尘大作。
花瓣落在镜面上,颤抖着向里面钻去,然而却只能穿透两三层,便变得颓然无力,凄哀扭曲,碾落成泥,挥散开来。
坐在角落里花痴陆晨迦,眼神极为震惊,如花般娇媚容颜显得极为痛苦,哇声吐出血来,打湿衣襟。
片刻后,在佛殿内盈绕着符文气息渐渐散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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