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长镜虽然没有挽留,竟是亲自起身相送,宋集薪刚想要不情不愿站起来,却看到这位叔叔微微摇头,顺势就屁股坐回,舒舒服服靠在椅背上。
走到门槛时候,宋长镜毫无征兆地说道:“有两件事,做得到,却无法去做,所以只要你做成其中件,倒是可以考虑帮你教训那头老猿。”
少年赶紧停下脚步,转过身,满脸肃穆。
男人淡然道:“件事是找机会,绑架老猿身边正阳山小女孩,乱其心志,迫使老猿强行滞留在小镇。还有件事是夜间偷偷砍倒那棵老槐树,然后拔出铁锁井那条铁链。你可以两件事都做,也可以只做件事。件事做成,出手帮你重伤凶手,两件事并做成,就替你杀正阳山老猿。”
宋长镜微笑着承诺道:“言既出,决不食言!”
想要买下人情,这些钱,又远远不够。大骊跟正阳山闹掰,就为三袋子钱?绝对不可能,传出去会是整个东宝瓶洲笑话。陈平安,你可能暂时不太理解这番话,但是以后如果有机会,你出去走走,就会明白这是大实话。”
陈平安咬牙说道:“宋大人,你能不能说出如何才能出手?哪怕你觉得死也做不到,但是宋大人可以说说看。”
男人不觉得自己有流露出蛛丝马迹,这位权势藩王眼神出现抹讶异之色,微笑笑道:“陈平安,不是瞧不起你,故意刁难你,恰恰相反,觉得你这个人有意思,才愿意花时间,心平气和跟你讲道理,做买卖,明白吗?”
陈平安点点头。
宋集薪坐姿不雅,盘腿坐在椅子上,用合拢折扇轻轻拍打膝盖。
然后权势滔天大骊藩王说个莫名其妙言语,“陈平安,相信你感觉得到句话真假。”
少年默然离去。
没有看到听到少年使劲拍胸脯大放厥词,宋长镜反而觉得很正常,站在门口,背对着屋内宋集薪,问道:“你跟他比较熟,觉得他会不会去做?”
宋集薪摇头道:“不好说。如果正常情况下,要他去做违心事情,很难很难,但是为刘羡阳话,估计就又有点悬。”
男人负手而立,望向天空,问道:“假设少年真给人意外之喜,本王借此机会插手其中,不管是和正阳山交好,还是与风雷园结盟,自然只可取其,甚至难免会与另方结怨,这相较于本王袖手旁观,任由大骊跟这两
隔岸观火,事不关己高高挂起。
宋长镜不计较宋集薪不着调,小镇之上,这位藩王掌握情报之多,仅仅输给齐静春而已,他终于语道破天机:“陈平安,你根本不用太过愧疚,误以为你朋友因你而死,因为刘羡阳早就身陷个死局,只要这个少年不肯交出剑经,就只能是个死结,因为正阳山定会要他死。不管是齐静春还是阮师,谁也拦不住,倒不是说没人打过那老猿,而是需要付出代价太大,不划算不值当。”
男人喝口茶,悠然道:“陈平安,你有没有想过,为何连最不该得到祖荫福报你,都有片槐叶,可是刘羡阳天赋根骨那好,竟然没有得到片槐叶,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?”
陈平安说道:“打扰宋大人。”
草鞋少年收起三袋子铜钱,向眼前这位督造官大人告辞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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