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掖吃瘪,给噎得不行。
那位不惑之年剑客似乎有感而发,边打量着前方动静,边缓缓道:“大骊蛮子战线拉伸太长,只要朱荧王朝再咬牙撑过年,阻敌于国门之外,成功拦下大骊苏高山和曹枰麾下那两支骑军,防止他们鼓作气突入腹地,这场仗就有打,大骊铁骑已经顺风顺水太久,接下去风云变幻,可能就在朝夕之间。朱荧王朝能不能打赢这场仗,其实关键不在自身,而是几个藩属国能够拖多久,只要拼掉苏高山和曹枰两只大军所有锐气,大骊就只能是在朱荧王朝周边藩属大掠番,然后就会自己撤军北退。”
韩靖信玩笑道:“如果不
马笃宜难免有些紧张,轻声道:“来。”
毕竟是位皇子殿下身边强大扈从,看样子还是位擅长贴身肉搏江湖宗师,地仙之下练气士,旦给近身,谁不会给疯狗似纯粹武夫,咬下层皮。这是山上修士和山下江湖共识。马笃宜再相信身边陈先生,还是惴惴不安,曾掖更是大气都不敢喘,对于陈先生,发生在书简湖地界种种事迹和壮举,他都只是听说,从未亲眼见过,先前还会时不时拂去身上落雪高大少年,已经满身热汗,察觉不到半点风雪寒意。
陈平安翻身下马,抖落肩头些许雪花,卷卷袖口。
与那位打遍石毫国江湖无敌手武道宗师,迎面走去,样缓缓而行。
没有半点剑拔弩张氛围,反而像是两位久别重逢江湖朋友。
师脚尖点,飘掠而去。
韩靖信对那位手持长槊男人说道:“还请许将军帮着胡邯压阵,免得他在阴沟里翻船,毕竟是山上修士,咱们小心为妙。”
并未披挂甲胄魁梧武将轻轻点头,夹马腹,骑马缓缓向前。
离京之后,这位边关出身青壮武将就根本没有携带铁甲,只带手中那条祖传马槊。
他对于皇子韩靖信所作所为,并不喜欢,但是还不至于心生厌恶,韩靖信虽然性情乖戾,痴迷渔色,喜好滥杀,但是脑子真不差,反观那位身书卷气太子殿下,是个好人,其实当个太平皇帝,对于石毫国百姓而言,会是好事,但是到乱世,注定出息不大,刚好如今正值乱世,还不止是数国之乱,而是整个宝瓶洲都在乱,至此关头,他当然要良禽择木而栖,哪怕这根木头早就长歪。
马笃宜只恨自己魂魄不稳,狐皮符纸既是她安身之地,其实也是种约束,她生前好歹是洞府境修士……
只是想到自己洞府境修为,好像在今夜样帮不到陈先生半点忙,这让马笃宜有些灰心丧气。
女子心思,真是柔肠百转似江河。
曾掖怯生生问道:“马姑娘,陈先生不会有事,对吧?”
马笃宜转头看着那个憨憨高大少年,没好气道:“难道你希望有事啊?然后靠你力挽狂澜?”
在胡邯和许将军两位心腹扈从先后离去,韩靖信其实就已经对那边战场不太上心,继续跟身边曾先生闲聊。
聊聊如今宝瓶洲中部乱局。
韩靖信东句西句,说得没有半点章法。
但是那位曾先生却没有半点轻视心思。
在那只瘦猴似矮小汉子掠出马背,并未直接飞扑而至,而是轻飘飘落在雪地上,好似散步,大大咧咧走向三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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