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从个泥腿子草鞋少年,变成早年袭白袍别玉簪,又变成如今斗笠青衫行山杖。
什飞剑画雷池。
杜俞假装什都没听见,更听不懂。
就像先前这位前辈随随便便将那喝空酒壶凭空消失,多半是收入他爹娘嘴上经常念叨、眼中满是憧憬渴望方寸冢。
杜俞样假装没看见。
背后那把剑仙,必须留在压箱底。
养剑葫内飞剑十五,在水仙祠那边现身过,侍女肯定会将自己说成位“剑仙”,所以可以看情况使用,不过需要叮嘱十五,旦厮杀起来,最先离开养剑葫飞掠速度,最好慢些。
至于手上那串核桃,以及大源王朝云霄宫三张符箓,在些个看似“紧急险峻”关头,可以拣选二,拿出来晒晒这……月光。
至于武夫境界和体魄坚韧程度,就先都压在五境巅峰好。
先前藻溪渠主水神庙内,对渠主和何露先后出拳,就是种故意为之障眼法,属于看似“已经倾力出手、不留半点情面”泄露底细。
豫,止住话头。
陈平安说道:“问题,你已经老老实实回答,其余,可说可不说。你杜俞那点江湖破烂故事,兴趣不大。”
杜俞立即懂,挪几步,走近那位前辈,压低嗓音说道:“这是桩怪事,爹娘对也算宠溺,可是每当提及此事,依旧讳莫如深,只说某些不该知道事情,便是无知即福。自然不敢造次,便想个折中法子,借着江湖游玩机会,稍稍走远些,每次都点到为止,将四面八方逛遍,最终还真给稍稍琢磨出点味儿来?”
陈平安笑道:“你倒是在江湖尝出不少滋味?”
杜俞嘿嘿笑,“这点稚童儿戏,比不得前辈御风跨洲,大道逍遥,万里山河步路。”
陈平安以手中行山杖敲中地上渠主夫人额头,将其打醒。
这位藻溪渠主比先前那位水仙祠娘娘,确实更加城府,瘫在地上,没有半点起身迹象,柔声道:“冒犯大仙师,是奴家死罪。大仙师不杀之恩,奴家没齿不忘。”
陈平安直截当说道:“要杀你家湖君,捣烂他龙宫老巢,你来带路。”
有些事情,自己藏得再好,未必管用,天底下喜欢设想情况最坏好习惯,岂会只有他陈平安人?故而不如让敌人“眼见为实”。
小心翼翼推敲再推敲,件件事情多想复思量。
独自行走三洲江湖千万里。
陈平安直就是这走过来。
无非是今天练拳更多,傍身物件也更多。
杜俞继续道:“到最后,发现好像十数国边境线,似乎存在着道无形天堑,那附近灵气尤其稀薄,好像给位活在九霄云海中山巅仙人,在人间版图上画个圈,既可以庇护们,又防止外乡修士闯进来逞凶,教人不敢逾越丝毫。”
陈平安轻声道:“类似崔东山飞剑画雷池手段?图什?”
陈平安想想,暂时没有头绪,便将这个念头搁浅起来。
不过如果真跟随驾城异宝现世有关,属于条草蛇灰线、伏行千里潜在脉络,那自己就得多加小心。
所以接下来苍筠湖之行,真要谈不拢,出现预料中最坏形势,也不可只顾着酣畅出手,为求心中痛快而家底尽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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