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愧是银屏国内最大片水域。
今夜月圆。
干脆就再豪赌次。
只要这位前辈今夜在苍筠湖安然脱身,不管是否结仇,别人再想要动自己,就得掂量掂量自己与之生死与共过这位“野修朋友”。
自己和师门鬼斧宫自然是不能挪窝,可只要前辈没死在苍筠湖,山上修士谁也不傻,不会轻易做那鱼钩上鱼饵,当那出头椽子。
直到这刻,杜俞才后知后觉,晓得前辈起先为何说,自己说不定这趟苍筠湖之行,可以赚回点本钱。
当然,凶险还是万分凶险,后患也无穷。
陈平安依旧听而不闻。
晏清斜眼那烂泥扶不上墙杜俞,冷笑道:“江湖相逢多年?是在那芍溪渠主水仙祠庙中?莫不是今夜在那边,给人打坏脑子,这会儿说胡话?”
杜俞哈哈大笑,不以为意。
晏清眼神冰冷,“这里相距苍筠湖可没几步路,宝峒仙境二祖师此次虽未下山,但是如果事后知道你杜俞,有幸认识这个野修朋友,山上岁月悠悠,外来和尚走,可庙还在。你真不怕祸从口出,患从口入?”
老子是两次从鬼门关转悠回阳间好汉,还怕你个鸟,杜俞非但没有退缩,反而狠狠剐眼那晏清仙子小嘴儿,然后笑眯眯不言语。
继续带路。
晏清就跟在他们身后。
陈平安也不计较。
片刻之后,晏清直凝视着青衫客背后那把长剑,她又问道:“你是故意以武夫身份下山游历剑修?”
可惜那人只是沉默。
只不过修行路上,除晏清何露这种凤毛麟角存在,其余人等,哪有躺着享福美事。他杜俞不样在山下,几次险象环生?
所以说晏清这小娘们,比起前辈这种活几百年乃至上千年山巅高人,还是道行浅点,她那点眼窝子,如今还养不起蛟龙。
晏清在这之后,不再言语,只是默默跟随在那行人身后。
临近苍筠湖畔。
视野豁然开朗。
晏清微笑道:“鬼斧宫杜俞是吧,记住你和你师门。”
杜俞这才有些心虚。
陈平安转头对杜俞笑道:“杜俞兄弟,你这得意忘形坏习惯,是要改改。山上仙子不比甲子白发江湖女侠,记性长。”
杜俞小鸡啄米道:“陈兄教训是,句金玉良言,如赠万金钱财,以后定好好守住这份家当。”
赌命都赌过。
杜俞嘿嘿笑,脚步轻盈,能够让晏清仙子跟在自己屁股后边吃灰,让人如饮醇酒。
又行出约莫里路,晏清再问道:“你为何执意要询问件山下人间陈年旧事?难道是获取那件异宝条关键线索?”
依旧有问无答。
晏清神色自若,还是问道:“你姓甚名甚?既然是位高人,总不至于藏头藏尾吧?”
杜俞没忍住,决定戏弄这位晏清仙子番,边走边转头笑道:“不敢瞒晏仙子,这位大兄弟,姓陈名好人,虽是位散修,却最是侠义心肠,仗剑走四方,但凡人间有不平事,都要管上管。与陈兄相识多年,当初在江湖上属于不打不相识,交手之后,对好人兄,无论是修为,还是人品,那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,每当夜深人静,总要扪心自问,世间为何有如此奇男子?!杜俞何德何能,竟然有幸结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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