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喝着茶水,没有说什。
崔东山说道:“谈陵是个求稳,因为如今春露圃生意,已经做到极致,山上,门心思依附披麻宗,山下,主要笼络大观王朝,没什错。但是架子搭好,谈陵也发现春露圃许多积弊,那就是好些老人,都享福惯,或是修行还有心气,可用之人,太少,以前她就算有心想要扶持唐玺,也会忌惮太多,会担心这位财神爷,与只会拼命捞钱且尾大不掉高嵩,蛇鼠窝,到时候春露圃便要玩完,她谈陵时辰到,春露圃便要改朝换代,翻个底朝天,谈陵这脉,弟子人数不少,但是能顶事,没有,青黄不接,十分致命,根本扛不住唐玺与高嵩联手,到时候弟子不济事,打又打不过,比钱袋子,那更是云泥之别。”
“所以唐玺与林嵯峨结盟,是最稳妥,林嵯峨虽说脾气恶劣,但到底是个没有野心,对于春露圃也忠心,再加上个对她谈陵感激涕零宋兰樵,三人抱团,春露圃便有些新气象,若是咱们落魄山再递过去个枕头,帮着春露圃顺势打开宝瓶洲北方缺口,哪怕只是个很小缺口,都会让熟稔商贸春露圃诸多山腰、山脚修士,感到振奋人心。而宝瓶洲如今处处大兴土木,春露圃有人有物有钱,与咱们
陈平安和崔东山去趟老槐街自家铺子。
陈平安坐在门口小竹椅上,晒着秋天温暖日头,崔东山赶走代掌柜王庭芳,说是让他休歇天,王庭芳见年轻东家笑着点头,便头雾水地离开蚍蜉铺子。
这天生意还凑合,因为老槐街都听说来位世间罕见俊俏少年郎,故而年轻女修尤其多,崔东山灌迷魂汤本事又大,便挣不少昧良心神仙钱,陈平安也不管。
第二天在符水渡那边,谈陵与唐玺起现身,当然还有管着春露圃渡船宋兰樵。
寒暄过后,陈平安就与崔东山登船,宋兰樵路跟随,这位见多识广老金丹,发现桩怪事,单独瞧见年轻剑仙与那位白衣少年时候,总是无法将两人联系在起,尤其是什先生学生,更是无法想象,只是当两人走在起,竟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契合,难不成是两人都手持绿竹行山杖缘故?
宋兰樵没敢多说什,只是说件事,诚心诚意道声谢。
原来宋兰樵刚刚在春露圃祖师堂有把椅子,虽说只是顶替唐玺垫底位置,与唐玺左右,好似成春露圃祖师堂两尊门神,可这步跨过去,是山上仙家与世俗王朝声望,bao涨,是每年额外多出大笔神仙钱,也是些人间家眷鸡犬升天。
所以宋兰樵面对那位年轻剑仙,说是受份大恩大德,丝毫不为过。只是宋兰樵聪明地方也在这边,做惯生意,务实,并没有个劲儿在姓陈年轻人这边献殷勤。
渡船上,宋兰樵为他们安排间天字号房,思量番,干脆就没有让春露圃女修出身婢女们露脸。
屋内,崔东山为陈平安倒杯茶水,趴在桌上,两只雪白大袖占据将近半数桌面,崔东山笑道:“先生,论打架,十个春露圃都不如个披麻宗,但是说买卖,春露圃还真不输披麻宗半点,以后咱们落魄山与春露圃,有聊,肯定可以经常打交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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