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秀才拈须而笑,轻轻点头,“这就很善啊。”
自己这脉某门学问,只可意会不传之秘,这快就发扬光大啦?
裴钱看眼最高处那幅挂像,收回视线,朗声道:“文圣老老爷,你这个大活人,好像比挂像更有威严嘞!”
陈暖树眨眨眼睛
涟漪阵阵,然后凭空出现位身穿儒衫、须发雪白老先生。
裴钱看着那个瘦小老头儿,看得怔怔出神。
人间灯火万点如星河。
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种心境,望无垠,好像不管她怎瞪大眼睛去看,风景都无穷尽时。
老秀才站在椅子旁边,身后高处,便是三张挂像,看着门外那个个儿高不少小姑娘,感慨颇多。
纳兰夜行听得忍不住多喝壶酒,最后问道:“如此糟心,姑爷怎熬过来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纳兰爷爷不是已经说答案?”
纳兰夜行愣半天,随即会意,爽朗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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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气长城正值酷暑,浩然天下宝瓶洲龙泉郡,却下入冬后第场鹅毛大雪。
多两次足够。如果有更好联系方式,或是关于你顾虑,你可以想出个章程,回头告诉。”
“记住。”
崔嵬站起身,默默离去。
陈平安站起身,没有送行。
纳兰夜行出现在屋檐下,感慨道:“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
不枉费自己豁出去张老脸,又是与人借东西,又是与人打赌。
说到底,还是自己关门弟子,从来不让先生与师兄失望啊。
裴钱问道:“文圣老老爷?”
老秀才愣下,还真没被人如此称呼过,好奇问道:“为何是老老爷?”
裴钱本正经道:“显得辈分额外高些。”
落魄山祖师堂不在主峰,离着宅邸住处有些距离,但是陈暖树每半旬都要去霁色峰祖师堂那边,打开大门,仔细擦拭清洗番。
今天裴钱与周米粒跟着陈暖树起,说要帮忙。去路上,裴钱伸手,落魄山右护法便毕恭毕敬双手奉上行山杖,裴钱耍路疯魔剑法,打碎雪花无数。
到祖师堂府邸最外边大门口,裴钱双手拄剑站在台阶上,环顾四周,大雪茫茫,师父不在落魄山上,她这位开山大弟子,便有种天下无敌寂寞。
拎着小水桶陈暖树掏出钥匙开大门,大门后面是座大天井,再往后,才是那座不关门祖师堂,周米粒接过水桶,深呼吸口气,使出本命神通,在积雪深重天井里边撒腿狂奔,双手使劲晃荡水桶,很快就变出桶清水,高高举起,交给站在高处陈暖树,陈暖树就要跨过门槛,去往悬挂画像、摆放座椅祖师堂内,裴钱突然把扯住陈暖树,将她拉到自己身后,裴钱微微弯腰,手持行山杖,死死凝视住祖师堂内摆放在最前边居中椅子附近。
那张便是自己师父椅子。
陈平安笑道:“应该庆幸身边少去个‘不好万’。”
至于为崔嵬说什好话,或是帮着纳兰夜行骂崔嵬,都无必要。
纳兰夜行苦笑不已,更唏嘘不已。
陈平安领着老人去对面厢房,老人取出两壶酒,没有佐酒菜也无妨。
听过陈平安说书简湖那场问心局大概,诸多内幕多说无益。大体上还是为让老人宽心,输给崔瀺不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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