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有可无小牵挂,看似极轻,实则不然。尤其是那些秉性各异剑仙,以剑气作笔,落笔岂会轻?无事牌上诸多言语,哪里是无心之语,某些剑仙与剑修,分明是在与这方天地交代遗言。”
“换成齐景龙,去往那酒铺饮酒之时,哪怕是老旧桌凳,喝着粗劣酒水,吃着不要钱阳春面和酱菜,甚至是蹲在路边饮酒,可真正与为邻者,是那百余位剑仙、剑修明志,是生剑意凝聚所在,是某种酒后吐真言,更希望将来有天,有后人翻开那些无事牌,便可以知晓天地之间,曾有先贤来过这方天地,出过剑。”
“当然,有酒铺,只要生意不错,你这个二掌柜,就可以在那边,以最自然而然、不露痕迹方式,听到最多剑气长城故事,让你以极快推进进展,更加解剑气长城这块形势复杂棋盘。”
陈平安点头道:“除此之外,帮着宁姚朋友,如今也是朋友,叠嶂姑娘拉拢生意。这才是最早初衷,后续想法,是渐次而生,初衷与机谋,其实两者间隔很小,几乎是先有个念头,便念念相生。”
齐景龙笑道:“能够如此坦言,以后成剑修,剑心走在澄澈光明道路上,足够在太徽剑宗挂个供奉。”
陈平安问道:“没劝劝韩宗主?”
齐景龙苦笑道:“劝,讨顿骂而已,还能如何。其实自己不愿意劝,是黄童祖师劝去劝宗主,长辈所求,不敢推辞。”
先前齐景龙忘记长椅上那壶酒,陈平安便帮他拎着,这会儿派上用场,递过去,“按照这边说法,剑仙不喝酒,元婴走走,赶紧喝起来,不小心再偷偷摸摸破个境,同样是仙人境,再仗着年纪小,让韩宗主压境与你切磋,到时候打得你们韩宗主跑回北俱芦洲,岂不美哉?”
齐景龙接过酒壶,却没有饮酒,根本不想接这茬,他继续先前话题,“印章此物,原是文人案头清供,最是契合自身学问与本心,在浩然天下,读书人至多是假借他人之手,重金聘请大家,篆刻印文与边款,极少将印章与印文并交由他人处置,所以你那两百方印章,不管不顾,先有百剑仙印谱,后有皕剑仙印谱,爱看不看,爱买不买,其实最考究眼缘,所以你很有心,可若无酒铺那多传闻事迹,小道消息,帮你作为铺垫,让你有放矢,去悉心揣摩那多剑仙、地仙剑修心思,尤其是他们人生道路,你绝无可能有此成果,能够像现在这样被人苦等下方印章,哪怕印文不与心相契,依旧会被清而空。因为谁都清楚,那座绸缎铺子印章,本就不贵,买十方印章,只要转手卖出方,就可以赚。所以你在将第部皕剑仙印谱装订成册时候,其实会有忧心,担心印章此物,只是剑气长城桩小买卖,旦有第三拨印章,导致此物泛滥开来,甚至会牵连之前那部皕剑仙印谱上边所有心血,故而你并未条道走到黑,如何耗费心神,全力雕琢下个百枚印章,而是另辟蹊径,转去售卖折扇,扇面上文字内容,更加随心所欲,这就类似‘次等真迹’,不但可以拉拢女子买家,还可以反过来,让收藏印章买家自己去稍稍对比,便会觉得先前入手印章,买而藏之,值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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