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大风笑嘻嘻道:“十五爱那邻家妇。三十喜好别人子。五十六十他家好儿媳。杨家三房,好家风。”
杨暑顿时涨红脸,把扯起那算盘,就狠狠砸向那个王八蛋。
杨氏三房家主,确实在福禄街和桃叶巷那边风评不佳,是“裤腰带没打结”那种有钱人。
郑大风伸手接住算盘,“这可是你们杨家挣钱家什,丢不得。摔坏,找谁赔去?是光脚汉,你是小有余财,就算朝泼脏水,管用吗?你说最后谁赔?你如今等着去蹚浑水,去州城挣那昧良心偏门财,要看啊,还是别去,家之兴替,在于礼义,不在富贵贫贱。好好读点书,你不行,多生几个带把崽儿,还是有希望靠子孙光宗耀祖。”
杨暑脸色转为铁青,气得浑身发抖。
年轻人拍桌子,“郑大风,你嘴巴给放干净点!”
郑大风笑笑,抬手虚按几下,耐着性子说道:“小点声,咱们老百姓桌子,要是用来搁饭碗,要不就是放香炉,其余做什,都不打紧,例如那算盘,就无所谓。所以别拍桌子,天地神灵皆不敬,要不得啊。”
年轻人讥笑道:“你少他娘在这里胡说八道扯老谱,死瘸子烂驼背,辈子给人当看门狗贱命,真把这铺子当你自个儿家?!”
牛角尖扎人,都不如刀子嘴戳人来得厉害。
只不过郑大风与人切磋最多,不是与师兄李二问拳,还是这嘴上功夫。
不接忧虑,很够。
子孙多,当家做主,就喜欢给那些真正有出息更多,没钱就养着,饿不死,能挣钱,只会更有钱。
郑大风搬条板凳坐铺子门口,晒太阳不花钱,不晒白不晒,山上赏花赏月,山下市井凑热闹,是两种好。
郑大风抬头看着太阳,万事青天都看见?
就这样看很久,打小就是这样,看久,也不刺眼,没啥感觉,后来郑大风学拳习武,就不去多想。
郑大风摇摇头,抬起手,“别跟干架啊,出手没轻没重,这拳下去,你估摸着就要开始练醉拳,无师自通那种。”
杨暑就要绕过柜台,不是打架,回家去。
突然帘子掀起,老人说道:“杨暑,你跟个
小镇百姓不多,唯独这嘴把式高手最多。
泥瓶巷,杏花巷,那都是人杰地灵,高手辈出。
只说那个闷葫芦陈平安,在那段少年岁月里,也就是没出招,其实这门功夫,日复日,都在攒着内力呢。
郑大风立马乐,苏店太倔,石灵山太憨,总算来个会说话懂聊天,得劲得劲,郑大风搬凳子靠近些门槛,笑呵呵道:“杨暑,听说你总爱去铁符江水神庙那边烧香?晓不晓得烧香真正规矩?别不说,这种事情,这可就要讲究讲究老谱?你知不知道为何要左手持香?那你又知不知道你是个左撇子,如此来,就不太妙?”
名叫杨暑年轻人心里边有些晃荡,只是脸色依旧不屑,都懒得搭话。
郑大风收回视线,拍着膝盖,“去年盼着今年好,今年还是破棉袄。今年念想明年好,明年”
柜台那边年轻人嘀咕道:“吵死个人。”
郑大风转头笑道:“死没?”
年轻人瞪眼道:“你怎说话!”
郑大风脸疑惑道:“不用嘴巴,难道用腚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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