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嬷嬷也都没怎搭话,就是听着。
很多与自己有关人和事,她确实至今都不清楚,因为以前直不上心,兴许更因为只缘身在此山中。
陈平安发现宁姚也听得很认真,便有些无奈。
阿良突然问道:“陈平安,你在家乡那边,就没几个你惦念或是喜欢你同龄女子?”
陈平安不假思索,说道:“没有。年纪太小,不懂这些。再说很早就去龙窑当学徒,按照家乡那边老规矩,女子都不
担任宁府管事纳兰夜行,在初次见到少女白炼霜时候,其实相貌并不苍老,瞧着就是个四十岁出头男子,只是再后来,先是白炼霜从少女变成年轻女子,变成头有白发,而纳兰夜行也从仙人境跌境为玉璞,容貌就下子就显老。其实纳兰夜行在中年男子相貌时候,用阿良话说,纳兰老哥你是有几分姿sè,到浩然天下,等紧俏货!
而年轻时候姿容极佳白炼霜,虽是姚家婢女出身,但是在剑修众多、武夫稀罕剑气长城,早先更是很不愁婚嫁。
只是白炼霜眼界高,武道资质极好,也没瞧上哪位剑仙男子,年复年,小姑娘就变成老姑娘,老姑娘不小心就成老嬷嬷。
阿良笑道:“白姑娘,你可能不知道吧,纳兰夜行,还有姜匀那小子爷爷,就是叫姜础绰号石子那个,他与你差不多岁数,再有好几个现如今还是打光棍酒鬼,早年见着你,别看他们个个怕得要死,都不怎敢说话,回头相互间私底下碰头,个个相互骂对方不要脸,姜础尤其喜欢骂纳兰夜行老不羞,多大岁数,前辈就乖乖当前辈,纳兰夜行骂架本事那是真稀烂,惨不忍睹,好在打架在行啊,曾经亲眼看到他大半夜,趁着姜础睡着,就潜入姜家府邸,去打闷棍,棍子下去先打晕,再几棍子打脸,气呵成,棍子不碎人不走,姜础每次醒过来时候,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鼻青脸肿,后来还与买好几张驱邪符箓来着。”
老妪笑置之,只是她眼角余光,瞥见靠近大门空位置。
空出主位?老秀才等于预先落座,他这个当学生,敢不落座陪着?先生哪怕不在身边,要在心中啊。”
陈平安觉得有道理,深感遗憾。就大师兄那脾气,相信自己只要搬出先生,在与不在,都管用。
阿良不愧是老江湖,自己还是差好多道行。
白嬷嬷埋怨道:“姑爷是实诚人,没你阿良那多弯弯肠子。”
阿良赶紧举起酒碗,“白姑娘,自罚杯,你陪阿良哥哥喝碗。”
宁姚有些担心,望向陈平安。
陈平安轻轻摇头,示意她不要担心。
有些话,白嬷嬷是家中长辈,陈平安终究只是个晚辈,不好开口。
阿良来说才合适。
阿良与白炼霜又念叨些陈年往事。
白炼霜瞪眼阿良,没搭理,只是帮着宁姚和陈平安分别夹筷子菜。
她个糟老婆子,给人喊姑娘,还是当着小姐姑爷面,像话吗?
阿良看着白发苍苍老妪,难免有些伤感。
记得自己刚刚认识白炼霜那会儿,好像还是个亭亭玉立少女来着,女子纯粹武夫,到底不比女子练气士,很吃亏。
剑气长城剑修女子,光看容貌,很难辨认出真实年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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