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妪这种在冰原修行得道大妖,最怕招惹皑皑洲刘氏子弟,再就是忌惮雷公庙沛阿香脉嫡传、以及再传弟子。在这之外,问题都不大。是生嚼、还是红烧那些运道不济修士都无妨。除这两种人,时不时也会有些宗字头门派来此历练,不过多有元婴地仙帮着护道,那就由着他们斩杀些妖物便是,老妪这点眼力还是有,往往对方也比较有分寸,那拨娇皮嫩肉年轻谱牒仙师们,出手不会太过发狠,何况也狠不到哪里去。
裴钱转过身,对那神色阴晴不定老妪说道:“只是赶路,没招惹过你们,可要是技不如人,成妖物果腹之物,认。拳法尚可,妖物要吃人被杀,也别怨拳重。”
老妪笑问道:“看你出拳痕迹和行走路线,好像是在北边登岸,然后直南下?小丫头难不成是别洲人氏?北俱芦洲,还是流霞洲?家里长辈竟然放心你独自人,从北往南穿过整座冰原?”
老妪心中最大疑惑,是最北边那位自家细柳少爷死敌,竟然容得小姑娘在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过境南游。若不是担心对方祸水牵引,老妪早就出手。沿途那几场厮杀,都是六境修为出拳,哪怕有所保留,故意隐藏实力,不过是个至多金身境武夫小丫头片子,必死无疑。
裴钱说道:“你不用言语试探底细。问拳接,问剑也接。”
。”
这位老妪之外,在那拨北游狩猎之人南下道路上,有个身披鹤氅涉雪而行光脚道士,大声吟诵着道门典籍《南华秋水篇》,道人手里揣着好些梅花绽放枝丫,读书间隙,时不时捻下几朵梅花放入嘴中大嚼,再伸手取雪,梅花和雪并咽下,每次咀嚼梅雪,身上便有流溢光彩从经脉透出骨骼,好番金枝玉骨、修道有成仙家气象。
南北,堵住去路。
裴钱见那那老妪和光脚道人暂时没有动手意思,便步跨出,瞬间来到那老修士身旁,摘下竹箱,她与不断聚拢过来那拨修士提醒道:“你们只管结阵自保,可以话,在性命无忧前提下,帮照看下书箱。如果情况紧急,各自逃命就是。尽量护着你们。”
裴钱停顿片刻,补充句,“会尽力而为。”
位老修士着急万分,以心声言语道:“前辈,不管真实身份,不妨都以刘氏子弟吓唬对方,不然这场围剿,前辈毕竟双拳难敌四手,更何况肯定还有众多妖物被这老婆娘驱使。在咱们皑皑洲,刘氏子弟就是最大护身符,沛宗师与柳前辈,师徒二人,就都是刘氏供奉,前辈习武练拳,大可以伪装成雷公庙脉
既然老妪和光脚道人是冲着自己来,那裴钱就得多出几拳,为人为己都理当如此。行走江湖,道义当头。
先前她随手击杀那头妖物,救下那拨修道之人,就真只是随手为之,既然心有余力且足,就该出拳,不念回报。
至于这方天地人心善意恶意,与裴钱练拳出拳,有何关系?没有。
裴钱在乎,只是师父教诲,崔爷爷传授拳法,两事而已。
老妪再次瞥眼那根被年轻女子留在原地绿竹杖,先前凝神定睛望去,竟然无法完全看穿障眼法,只能依稀感知到那根竹杖丝丝缕缕森寒之气,这也是老妪没有着急动手个重要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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