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历来最心疼最小弟子老秀才,唯独在这件远游事上,从不为如今关门弟子多说句。
只是当年在第五座天下,遇到关门弟子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媳妇,那个顶好顶好小姑娘宁姚,老秀才,当时才蓦然股脑儿伤心起来。差点就要当着好友白也面,当着个晚辈面,老泪纵横起来。委实这等苦处,说不得也。更不是自家关门弟子独自如此不容易。
圣人难得主动言语,还有些笑意,与老秀才说桩故人旧事,其实相较于他们这些存在而言,岁月相隔不远,只是这会儿想起,却又好像是件遥远事:“那好友,昔年路过此地,重返桐叶洲之前,骂文圣不少难听话。”
老秀才挠挠头,然后双手抱胸,嗤笑道:“给他随便骂几句,又少不几两肉,要是较真半点,就算不文圣,白读几万斤圣贤书!”
圣人又笑道:“故友最后句,是说‘文庙冷猪头肉,就是好吃,反正那老秀才是吃不着,这家伙哪天厚着脸皮去文庙,可以从他那边偷摸几块吃去’。”
南婆娑洲坐镇天幕?定要帮着先生出口恶气?”
老秀才使劲摆手否认道:“不可能不可能,茅小冬最是尊师重道,绝对不会出卖自己先生。”
也不知是否认,还是承认。
圣人说道:“茅小冬在大祭酒那边喝高,是当件自家先生风采依旧事来说。”
老秀才捻须点头,赞叹道:“说得通说得通。得劲得劲。”
老秀才巴掌拍膝盖上,“吃就吃,谁怕谁?读书人偷吃冷猪头肉,能叫偷吗?!”
昔年,老秀才难得板起脸来,狠心教训位从来无需先生担心学问事小弟子,老秀才与个少年说那以后长远事,“小齐!今儿先生可是与你破天荒大大火啊,你听好,先生嗓门大些,不许哭鼻子……好吧好吧,说道理确实不在嗓门大……冷猪头肉,是那容易吃吗,是那好吃吗?!能吃是最好,吃不上就不吃!独独不可为吃猪头肉而当圣贤!当个君子,当个书院山长,怎就不好,怎就志向不高远?”
吃冷猪头肉这个说话,并非老秀才首创,却是被老秀才真正发扬光大,使得许多圣贤偶尔自嘲
圣人突然眺望洲山河之外远处,问道:“文圣,能打赢吗?能少死人吗?”
老秀才想想,答道:“既然做不得更多,你往好处多想就是。”
文庙还有些圣贤,以消磨大道修为作为代价,在光阴长河之中寻觅破碎秘境,然后搁置在浩然天下版图上,或者静待有缘人,或是应运而生,最终都会成为浩然天下最新座洞天或是福地。文庙自己是历来不会占据,曾经有位副教主笑言句,去与天下争利益,还要圣贤道理做什。
万年以来,最大笔收获,当然就是那座第五天下水落石出,发现踪迹与稳固道路之两大功劳,要归功于与老秀才争吵最多、昔年三四之争当中最让老秀才难堪某位陪祀圣人,在等到老秀才领着白也起露面后,对方才放得下心,溘然长逝,与那老秀才不过是相逢笑。
剩下陪祀圣贤,有些是全部,有些是半,就那古怪怪怪,那毅然决然,去不归就不归远处他乡,与那礼圣作伴百年千年万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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