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茂,剑修问剑,武夫问拳,分胜负生死,技高筹,赢开心,技不如人,输认栽。但是你要存心让赔钱亏本,那可就要对你不客气。个修道二十年龙洲道人,参悟道经,误入歧途,结丹不成,走火入魔,瘫痪在床,苟延残喘,活是能活,至于手妙笔生花青词绿章,是注定写不成。”
陈平安转过身去,拿起那支毛笔,微微蘸墨,开始在纸上抄写经文,顺着刘茂写下行文字,分道散躯,恣意化形,上补真人,天地同生。
提笔之时,陈平安边写字,边抬头笑望向刘茂,随意分心,落字纸上,行云流水,缓缓道:“不过真要写,其实也行,可以代劳,临摹文字,别说形似十分,就是神似八九分,都是不难。画符也好,宝诰也罢,十年份,二十年份,今夜离开黄花观之前,都可以帮忙,抄书写字事,远在练剑之前。”
刘茂苦笑道:“陈剑仙今夜造访,莫不是要问剑?实在想不明白,皇帝陛下尚且能够容忍个龙洲道人,为何自称过客陈剑仙,偏要如此不依不饶。”
陈平安将笔轻轻搁在笔架上,笑道:“这世道,人吓鬼,比鬼吓人还多。三皇子殿下,你觉得呢?”
,退再退龙洲道人,以至于座清净小道观,都只剩下间屋子立足之地,还是不得不听客人在说什,小心揣摩,细细咀嚼,雪都化,还要如履薄冰。”
刘茂笑道:“其实没有陈剑仙说得这难堪,今夜挑灯闲谈,比起味抄书,其实更能修心。”
陈平安收起游曳视线,再次凝视着刘茂,说道:“别多年,重逢闲聊,多是咱俩答非所问,各说各话。不过有件事,还真可以诚心回答殿下,就是为何会纠缠个自认蚍蜉、不是地仙蝼蚁。”
陈平安突然伸手指指刘茂,再指指那个坐着喝酒邋遢汉子,“问题出在当年狐儿镇三皇子,答案在黄花观龙洲道人,问题在十四岁姚家边军姚近之,也在如今京城府尹身上。”
刘茂说道:“只听明白半。恳请陈剑仙为另半解惑。”
个不再是玉圭宗老宗主姜尚真,尚且要提醒自己多加小心韩绛树之流,何况是个即将成为文圣脉关门弟子山上宗主。
陈平安这辈子在山上山下,跋山涉水,最大无形依仗之,就是习惯让境界高低不、拨又拨生死大敌,小瞧自己几眼,心生轻视几分。
哪怕今时不同往日,可什时候说狂言,撩狠话,做骇人眼目心神壮举,与什人,在什地点什时候,得让陈平安说算
陈平安说道:“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殿下就不能投桃报李,与说几句敞亮话?”
刘茂倍感无奈。
陈平安抖抖袖子,手指抵住书案,说道:“化雪之后,人心炎炎,哪怕救火不难,可在成功扑火之前,折损终究还是折损。而那扑火所耗之水,更是无形折损,是要用大笔功德香火情来换。这个人做买卖,勤勤恳恳当包袱斋,挣都是辛苦钱,良心钱!”
刘茂无奈道:“陈剑仙道理,字面意思,贫道听得明白,只是陈剑仙为何有此说,言下之意是什,贫道就如坠云雾。”
姚仙之第次觉得自己跟刘茂是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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