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月蓉敲开门,韦月山见着个年轻道人,身材修长,戴莲花冠,外罩袭布满云水气青纱道袍,既有山上高门仙家浓郁道气,又有豪家子雍容风度。
其实见到此人,韦月山就有些后悔,尤其是那顶象征道脉法统莲花冠,看得韦月山这位龙门境修士,心中直打颤,咳嗽声,提醒师妹,你来说。
倪月蓉面带笑靥,柔声道:“曹仙师,客栈这边刚得到祖师堂那边道训令,职责所在,们需要重新勘验每位客人身份,确实对不住,叨扰仙师清修。”
她只见那位年轻道人微微皱眉,又洒然笑,最终和颜悦色道:“那份山水关牒,不是还按照山上规矩,扣押在你们客栈
势利眼,当下竹皇肯定已经打定主意,要让韦月山交出白鹭渡这块肥肉,未来接掌白鹭渡,竹皇心中有几个人选,其中个候补,们老朋友,就是那个前些年入赘琼枝峰卢正淳。从福禄街,到清风城,再到正阳山,兜兜转转,世界就是这小,好像总能碰上熟人。至于韦月山和倪月蓉山下是非,那些个乌烟瘴气恩怨情仇,就不多说,反正这两个都不是什紧要人物。”
这连串内幕,刘羡阳听得脑袋疼。
刘羡阳实在懒得记这些有没,陈平安个人当账房先生就够,他刘羡阳天生就是当掌柜、当师傅人,所以只是打趣道:“你怎不去当个说书先生?”
陈平安转过身,笑道:“你以为当说书先生能随便挣钱,没有事,在剑气长城又不是没当过,结果想要从孩子那边骗几颗铜钱都难。”
刘羡阳坐起身,说道:“你记这多乱七八糟事情,怎,要帮正阳山修家谱啊?”
陈平安揉揉下巴,“如果线峰愿意花钱,出高价,还真没意见。”
刘羡阳躺回藤椅,说道:“他们来。”
陈平安笑着走入屋内,去开门迎客。
因为黄河在白鹭渡出剑,道剑光分十九,同时落剑诸峰,虽说雷声大雨点小,剑光都给山中各位本土剑仙、道贺客人打散,虚惊场,可如此来,仍使得正阳山上下内外,个个都心弦紧绷起来,生怕在哪个环节出纰漏,尤其是白鹭渡管事韦月山,好不容易查完渡口那边复杂档案,觉得没什漏网之鱼,就火急火燎赶来鱼龙混杂过云楼,要求过云楼再次仔细翻检、查阅所有客人路引、关牒,韦月山登山之时,直接带数位嫡传弟子,而且要求师妹倪月蓉务必亲自下场,来路上,韦月山把那黄河祖宗十八代都给骂遍,着急投胎玩意儿,怎不直接去线峰祖师堂里边闹事,在渡口这边遥遥出剑算哪门子剑仙气概?
倪月蓉没觉得师兄是在小题大做,事实上,在韦月山登山之前,她就已经带人翻遍客栈记录,让几位心眼活络弟子女修登门勘验身份,只是还有十几位客人,不是来自各大山头,就是类似住得起甲字房贵客,客栈这边就没敢打搅,韦月山听说此事,当场就骂句头发长见识短,半点面子不给她,执意要拉上她起敲门入屋,仔细盘查身份。倪月蓉心中恼火,不是你地儿,当然可以随便折腾,半点不顾忌那些谱牒豪客颜面,可和过云楼以后还怎做生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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