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总计八局棋,李邺侯赢七输,再输局,就连大湖水君身份都没。
之所以差点,还是因为对方主动放弃赢棋后应得赌注。
事后李邺侯将那八局手谈,编撰为本《秋水谱》,不断复盘,才发现其中玄机,双方棋力高低之别,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得多,堪称悬殊。但是绣虎除第盘棋引君入瓮,其余之后七局,同样在示敌以弱,却能够让李邺侯浑然不觉,总以为输棋只是棋差着。
后来等到崔瀺叛出文圣脉,还曾秘密走过趟皎月湖水府。
崔瀺问他愿不愿意远游同行,为这座天下做点“力所能及未雨绸缪之事”,被李邺侯婉拒。
崔东山神色淡然道:“恭喜邺侯荣升南海水君,喊东山即可。”
李邺侯在内三位昔年五湖水君,在文庙册封山水神灵金玉谱牒之上,以品秩论,成为四海水君,只算是平调,但是如今手中权柄之大,辖境之广,远超以往。
与此同时,蜃泽湖在内三座大湖水君,则顺势补缺“五湖”水君,属于名副其实升迁。
李邺侯笑着点头。
昔年公开为浩然贾生打抱不平大人物当中,就有这位皎月湖水君李邺侯。
月明星淡,愈觉山高。
杀青耳尖微动,猛然转头望向夜幕远方,沉声道:“主人,绣虎来。”
李邺侯嗯声,以心声提醒他们,“记得注意措辞,接下来不管崔先生与说什,你们听过就算,不用计较,更别上心。”
正在调试琴弦侍女黄卷,顺着杀青视线举目远眺,依稀可见极远处,有抹雪白身形,似乎在贴地御风,突然身形再高举,黄卷视线随之不断上挑,明月悬空,那粒芥子身形刚好背对圆月,那人个加速御风,蓦然间往山巅这边笔直撞来,如明月中人,贬谪下凡。
黄卷重新将那架古琴收入琴囊,与杀青起站在主人身后。
崔瀺好像也没有如何失望,临行之前,只是看到桌上
所以李邺侯担任大湖水君后,哪怕皎月湖在浩然五湖之中,其实距离文庙最近,可是李邺侯始终与文庙走得不近,与陪祀圣贤们关系疏远。
他与绣虎崔瀺,可算旧识。
当然双方年龄悬殊,因为李邺侯与白也是差不多时代人,而且出身国,李邺侯出身豪阀,又是庙堂重臣,白也却属于“在野”逸民之流,之后在京城也是惊鸿瞥,便散发扁舟,飘然远去,所以两人倒是没什交集。
反而是昔年崔瀺与左右、君倩两位师弟,曾经同游历皎月湖,在旬光阴之内,双方有过接连八场手谈,不计时,允许对方长考。
结果李邺侯当年差点输掉那座“书仓”和半座皎月湖。
少年眉心粒红痣,袭白衣,大袖飘摇,悬在山外。
便是黄卷这般道心坚韧得道之士,也不得不承认,眼前少年,光彩荧荧,令满山月光都要黯然失色,真是风神高迈,半点不输主人。
崔瀺之前两次做客皎月湖,侍女黄卷都凑巧不在水府,不是去烟支山找闺中好友,就是去百花福地游玩。
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。
李邺侯眼神明亮,似乎等待这天重逢,已经苦等多年,收起手中那把泛黄老旧蒲扇,再摘下脸上覆盖面具,是位美男子,起身作揖道:“邺侯见过崔先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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