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东到西,为军都陉,便是后世居庸关,位于蓟城正北军都山夏,两山夹峙,下有巨涧,悬崖峭壁,地形极为险要,是渔阳、广阳、上谷三地交界重险。谁得它,便好似得锁钥,出可攻,退可守。
二为蒲阴陉,便是后世紫荆关,在易县西八十里,路通代郡,
他不仅认冒顿为父,还商议以后送女儿入匈奴,嫁给冒顿之子为阏氏,与之“和亲”,更答应赠匈奴絮缯酒米食物,作为匈奴出兵报酬。
但现如今,匈奴人在燕地战场表现却不尽人意,面是不听韩广部将黄广等指挥,只顾劫掠财货,另方面,作战也不尽力,见到代军不利便撤走。
就算是在蓟城郊外场战斗里,面对韩信大军,匈奴左贤王所率骑兵,也对秦军强弓劲弩无可奈何,在传统远射骚扰不成功,尝试冲锋践踏也被击退后,竟撤离战场,导致蓟城陷落,王黄被杀。
韩广手下兵卒不过四万,蓟城仗后,顿时少半。
面对他质疑,蒯彻却不以为然,说道:“秦军之劲弩射程极远,匈奴之角弓弗能及也;秦军师旅阵战,井然有序,则匈奴无阵不整弗能当也;若是战于城池,下马格斗,秦军坚甲利刃,长短相杂,剑戟相接,则匈奴之兵革弗能当也,此秦军之长技也。”
韩信贼猛。
若用后世话形容“代王”韩广心情,这四个字再贴切不过。
“从十月中到十月,不过半月时间,韩信便连败代兵,杀部将王黄,夺取蓟城,全据广阳郡……”
身处上谷郡府沮阳,韩广听得前线败仗连连,忧心得连摆在面前小羊羔肉也吃不下去。
同样是姓韩,差距怎那大。
“故若是想让匈奴与秦军阵战,甚至是帮忙守城,却是将他们,用错地方!”
韩广气得不行:“那向匈奴借兵有何用?”
蒯彻看法,倒是与李左车不约而同:“代北多土山丘陵,曼衍相属,平原广野,此车骑之地,步兵十不当。而匈奴人生于苦寒漠北,以肉酪为食,风雨疲劳,饥渴不困,故而在代北交战,才是匈奴用武之地!“
听说战场将在自己地盘上打,韩广更绝望:“还指望匈奴能助守住三陉……”
代北与中原,被太行山和燕山隔开,所谓三陉,便是其与中原三个通道。
他本是上谷小吏,在数年前反秦风浪里以上谷戍卒造反,占据上谷与代郡,又通过与臧荼“互王”,得到代王王号。其后两年,陆续在燕赵崩溃之际,扩张得到雁门、渔阳、广阳,时间竟成北方最强大反王——当然也是硕果仅存个。
他与匈奴人勾结,却是受到范阳人蒯彻所诱。当年韩广曾收留同族人,秦始皇帝方术士韩生,蒯彻寻来,欲通过离间秦朝君臣以乱天下,便与其结识,就在黑夫渐次扫平诸侯之际,蒯彻又来,给韩广出主意,是与匈奴结盟……
“中原罢於兵革,以故冒顿得自彊,控弦之士十余万。自灭东胡后,如今收复北假,占据云中,常扰雁门、代郡,若能得其助,以十万骑南下代地,与黑夫交战,或将两虎相伤,而代国便能幸存!”
尽管知道这是饮鸩止渴,但韩广还是举起杯盏,将毒酒喝下去!
没办法,不喝,就渴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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