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美矣……”韩氏向以盛产俊美君子著名,韩不信孙儿韩虎优甚,但眼前这少年,竟然不输于他。
少年名为知瑶,是晋国执政知跞嫡次孙,只见他鬓发黝黑,容貌俊美,且身材长大,虽然才年过十五,却已经身长七尺有余。
相貌倒还在其次,让人侧目是此子气质……
知瑶能射箭驾车,堪称勇力过人;而且博学多才,君子六艺,舞蹈剑术无不精,任何事情学就会;他还善于巧辩,智力超群;更难得
那便是去岁六卿齐聚赵无恤冠礼。
可惜当时礼台上三个主角,宾客范鞅已经病死,副宾乐祁在羊肠道遇刺身亡,冠者赵无恤去鲁国发展,归途遥遥无期……
放眼今日,受邀宾客们已经到来,晋侯因为与知氏关系亲密,所以依然派太史墨来记述这切。
但六卿却不齐全:赵鞅、魏侈有事在外邑,不能赶来,范吉射以范鞅丧期为名推脱。
知氏向亲昵国君,与其他几卿关系不远不近,面对这位执政屈尊邀请,韩氏和中行都没有拒绝理由。
…”
“赵无恤不是在鲁国做极好?又是有封地,又是有功劳,为父莫不如去劝说赵孟,让他将此子独立为侧室。天子建德,因生以赐姓,胙之土而命之氏,命之为甄、廪丘、郓皆可,那样来,不仅可以让赵无恤在国外扩大赵氏声望和血脉,又能让伯鲁顺利成为世子,执掌家业……”
他突然压低声音:“从虒祁宫中得到消息,国君似乎也有这种打算……”
韩庚听得双眼亮,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有效。父子两人商量片刻,便决定先由韩不信出面,抽时间试探下赵鞅,而在虒祁宫中宿卫孙子韩虎则去试探国君。
不过就在当日,却有人报知氏世子知申亲自登门,还送上封请帖……
尤其让韩不信有些诧异是,向与知伯有些不对付中行寅竟然被邀请为礼赞副手,在旁协助韩不信为同族小辈加冠。
虽然他脸不耐,但这似乎预示着不样政治信号。
范鞅死后,升任中军佐赵鞅便再无人能压制,其子赵无恤在鲁国西鄙事业也蒸蒸日上,知、范、中行惧之。
知与中行虽然有小过节,但毕竟是血浓于水亲戚,有传闻说两家开始试着亲近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。不过中行还是与范氏更紧密些,是打不断铁杆同盟。
此刻,受邀者全都身着黑色衣裳,高冠长袖,地位高卿坐在榻上,地位低士大夫站于两侧,数十人目光都集中在年轻将冠者身上。
……
十月将尽,位于新绛城外知氏小邑处,场冠礼正在进行中。
殿前巨大石铺平台显示出知氏宗庙庄严肃穆气氛,加冠专用堂在庙外已经立好,整套编钟陈列于此。编钟上铸夔龙夔凤纹,钮作两只带角张翅飞虎,衔梁对峙。乐师们早已就位,在将冠者从完成告庙仪式,在父亲知申引领下迈步走出时,敲起钟乐伴奏。
冠堂位于家庙之外,坐北朝南,堂前有东、西二阶,东阶供主人上下堂专用,所以称为主阶,或阼(zuo)阶;西阶供来宾上下堂,所以称为宾阶。
韩不信在这次冠礼中被邀请作为礼宾,在从西阶登台时,环顾四周,他感觉到丝似曾相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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