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上可否听说过晋国赵卿之子无恤,他入鲁不过年,现在已经位至小司寇,雄踞鲁国西鄙三邑,位高权重。此人最初为所树,所以阳虎深知其人,他年纪虽然幼弱,却生就颗狼子野心,想为晋击齐好谋求归国,鲁城任何事关和谈决议,都会被他阻挠。”
齐侯颔首:“没错,正是此人以甄邑,廪丘两邑入鲁,让齐、鲁,卫、鲁和解多几分阻碍。”
阳虎乘机说道:“依外臣看来,不如发兵攻之。外臣知道鲁军虚实,在国内还有不少党羽,可以为向导,带着齐师先拔阳关、灌城,虚其北境。鲁人怯懦,击不成,三击必溃!”
“晋国六卿多事,无暇东顾,赵无恤以晋人窃据鲁西鄙,万民苦之,纷纷奔逃大野泽为盗寇,此天授君上以救灾恤患之名也,于是再取郓城,拔甄邑,复廪丘。届时鲁国三桓定会遣使求和,而不必辗转数百里,与晋军决战于河济之间,让临淄民众夫妻父子离散。”
阳虎知道这次与齐侯相见是他活命,乃至于报怨唯机会,所以将口才发挥到极致。毕竟是当过几年国“执政”人,跳出局中后痛定思痛,眼光自然非同般,竟让齐侯有些意动。
享受下正儿八经霸主待遇。
所以阳虎这席话,正中他下怀!
……
齐侯兴趣上来,他追问阳虎道:“你倒是说说看,有何良策可以助寡人复齐桓晋文之事?”
阳虎道:“中国局势,非晋既齐,现在君上四境已服,晋国唯有个鲁国相助,过去每逢晋齐构难,鲁国便会从齐腹背进攻,掣肘齐师……”
“取威定霸,在此举矣!请君上思之!”
阳虎这番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,过去几年里,带着鲁军而再再而三地牵制齐人,不就是他?
齐侯当然也想到,他笑而不语,阳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忽悠道:“叔孙穆子有言,鲁不贰,则小国必睦。若是连鲁国也从于君上,非但除去个腹背之患,晋国没与国,还做哪门子霸主?自然就会失霸,届时,淮泗诸侯莫不趋风而降于齐,此所谓战胜于形势也。”
齐侯抚须颔首,却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此话不错,但有人进谏说,若是收留你,必定会和季氏结怨。可若是将你送归鲁国,便能交好鲁侯和三桓,推动齐鲁议和之事,如此来鲁国不战而平,何必交战,你觉得如何?”
他本想看阳虎惊慌失措狼狈模样,孰料阳虎脸色不变,笑道:“若是阳虎头颅能助君上得霸,那便拿去好,但如今鲁国之内却多个变数,君上这个打算恐怕是行不通。”
“什变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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