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这点赵无恤绝不相让:“无盟会不足以使敌畏惧,无歃血则不见信义,不足以托付兵事,吾等也是被逼无奈。”
公西赤讷讷地说道:“但这不是般盟会,而是撇开国君和执政商议与齐人动武,是私下串通结党,夫子也说过,君子不党。”
赵无恤脸色沉下来:“为学切勿断章取义,是君子群而不党!吾等做事情,就好比泉水干,搁浅鱼得吐沫互相润湿,事急从权也,并非结党营私,更不想割裂鲁国!”
这番训斥将公西赤镇住,旁对所谓尊卑礼法向不以为然阚止站出来开导他。
“子华迂腐,早在晋灵公元年,晋君尚幼,赵宣子就代表晋君与齐、宋、卫、郑、曹、许君盟于扈,此为大夫主盟之始。当今之世,这种事情已经屡见不鲜,既然大夫盟诸侯都可以,大夫盟大夫又何必奇怪。何况君待臣以礼,臣事君以忠,为君者、主政者自有保护属下大夫职责。如今鲁国主政者抛弃西鄙,让各邑自生自灭,难不成吾等要碍于礼节,连相互自保也不许,只能引颈待戮不成?”
恤拉拢诸邑联防借口“小师,莅戮”本就十分勉强,无法逼须句加入联防计划。届时各自为战,这种以邻为壑举动,只能日后再与他算账。
希望到那时,须句还没被齐人攻破,虽说那里有湖泽作为屏障,但连邾国、鲁国都能两度破城来看,其实点不保险,只是可怜须句芸芸众生。
不过好在其余三个邑秦、范、郿陆续同意这份《西鲁联防》提议,所谓联防,就是各邑主政之人歃血结盟,共享情报,邑兵归赵小司寇统指挥,让鲁国西鄙联合起来,好渡过此次危机。
三桓各自为政,对西鄙不管不顾让大夫和邑宰们伤透心,他们原本盘散沙,打算能抵抗则抵抗,不能抵抗则请降,谁料赵无恤这边却给他们最后希望。
因为就算投降,也不定能保住领邑,齐侯那边也有堆士人眼巴巴等着拿封地呢!
这话让公西赤无言以对,是啊,事情到这个地步,究竟该怪谁呢?
在鲁国,上下异位已经持续百余年,三桓自家领地都说叛就叛,连国君昭公也做过带着城邑奔齐事情,就更不用指望大夫们有多少忠君忠国之心。
对于大夫们来说,如何保全领地才是最重要,为此,不得已时降齐也不过是眨眨眼事情,何况投靠同为鲁臣赵无恤?
公西赤知道,自己今天若是味抵制此事,司寇恐怕会对他生出恶感来。甚至,他身为廪丘“三老”,若在廪丘举行盟会,他还得到场充当司仪,主管
……
就在“西鲁互保”之事顺利发展同时,公西赤这些天却过得不太舒心,在赵无恤手下做家臣就这点不好,他总会遇到些前所未有问题。上次是竹简纸张之争,这次,则是无法逾越道德障碍。
公西赤字写得好,所以往常赵无恤要写奏疏,般都召他去撰写,这次也不例外,但无恤口述内容却让他停住笔。
无恤问道:“子华,是话有何不妥之处?”
公西赤迟疑道:“司寇,虽说与诸位大夫同声通气是因为三桓不作为,但周礼云,卿大夫间不得私下盟会,只能行相见礼。这所谓廪丘之会,恐怕不妥当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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