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在邑中弄些草灰、干土，洒于居所内外，要时刻注意保持干净清洁，让里闾
有司们巡视，监督民众勤加洒扫，再通告之，日常多洗澡沐手，注意通风。”
“唯！”
“此外
见秦邑公用溷厕过少，已经让人在每个里巷都新开挖
个，以垣墙围之，今后都必须到公厕里便溺，街上不得留存脏物，更不许脏水横流，无人管理，在禁令解除期间，违者同样处以髡刑！”
因为后世见闻，所以赵无恤对领地卫生向十分重视，感谢当年在成乡统治试验。有大批成乡老班底在，那个被治理得干净活泼小邑模式甚至能被复制，先前占据甄、廪丘、郓城都受到定影响，卫生条件和城市规划合理许多。
所以碰上疫病，赵无恤也不慌乱，而是主动请缨接下防疫工作，将成乡模式有条不紊地推而广之，只是增加强制和军事管制。
“殷之法，刑弃灰於道者，断其手。”
赵无恤站在邑寺大堂之上，身穿玄色朝服，背着手威仪十足，看着受自己召唤，聚集起来邑吏们如是说。
灰即垃圾，古代城市，尤其是西方城市直是污水横流，垃圾满街，无论是罗马希腊，还是近代前巴黎伦敦，随手就扔是常态。但中国情况却有所不同，为避免疫病传播，古人对公共卫生是非常注意。早在殷商统治朝歌时，为维护都城卫生环境，随便堆积垃圾到路上要处以砍手刑罚。
如今赵无恤又将那条古法搬出来，掌控战时刑法本就是小司寇职责之，无恤在秦邑发生大疫时临时颁布条例完全符合礼法。
更何况他身份还不止于此：方面他是此次西鲁互保盟主，连秦邑大夫在战时也得听其调遣；另方面，他还是赵卿之子，驻扎在此地数千赵兵副统帅。在有心宣传下，雪原战，赵无恤轻骑逐齐侯，夺得“龙九”大旗威名已经传遍四周城邑，这对他在战后压制西鲁各邑，凌驾于他们之上有利。
毕竟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，人类只要不像些奇葩民俗样以生不洗澡为优点，都知道讲卫生好处。但就像后世大学男生宿舍总是肮脏恶臭般，不强制约束，别指望好习惯自己形成。
“二三子也不要抱怨什
，医扁鹊已经研究清楚，污秽是伤寒细蛊存活传播条件，病魔便在门外，若是不加注意，传到汝等或亲人身上悔之晚矣。总之非常之时，当行非常之法！这便是防疫第条，卫生！”
话都说到这份上，秦邑属吏们自然只能唯赵无恤之命是从。
……
“第二件
所以邑吏们对无恤是又尊敬又惧怕，但他张口便杀气十足，却让众人脸色惨白。
尤其是孔子门徒秦商和秦非两人，暗道这样照搬殷商苛法是不是太过分？
他们正要提出点微弱抗议，但赵无恤却话音转：“余也不是桀纣，断其手太过严重，但医扁鹊也说过，此事关系到疫病传播，不能不加以重视，弃灰於道上者，处以髡刑！”
作为后世人，赵无恤不喜欢肉刑，秦朝“弃灰於道上者，黥”还是太重，反而觉得刮掉头发这种春秋时华夏人极为羞耻，却不会伤害身体刑罚倒很适用。
秦邑诸吏们相视点头，觉得可以接受，纷纷同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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