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月是匈奴在籍端水边活动最频繁月份,到下个月,他们就要离开夏牧场,进入更高北山坡地上驻牧,来年二月月才会离开冬牧场。”
赵胡儿丢下这句话,便回到烽燧二层,捡起支胡笳——这是他昨夜落下,旋即朝任弘拱手,沿着阶梯下去。
任弘思索着他话,心里却产生个疑问。
“若真如赵胡儿所言,本月匈奴人在水边活动频繁,刘燧长倒也有可能真是被胡人所杀,但真如此简单?”
韩敢当看着赵胡儿离去,有些不满,对任弘道:“胡儿毕竟
韩敢当反问:“你如何得知?”
赵胡儿道:“那五骑中有三骑都是半大孩童,勉强能驭马而已。”
韩敢当反驳道:“胡人不会轻易靠近长城,万是故意以老弱和牲畜为先导,来诱燧卒出塞呢?先前也不是没有过。”
任弘颔首,据说百多年前,汉高祖刘邦就中类似计策,冒顿单于匿其精兵,见其羸弱,导致汉军冒进。最后老刘身陷白登,困七天七夜,连最后怎出来都语焉不详,成汉初大谜题。
赵胡儿却懒得再回答韩敢当,只数着那些羊数目,对任弘道:“匈奴人主食不是肉,而是牛羊马所产酪浆,在北山部落里,个五六口之帐,至少需要5匹马,2峰骆驼,6头牛,二十羊才能勉强维持生计,数目正好与这差不多。”
“塞外有胡骑。”
说话却是赵胡儿,他不知何时已蹲在烽燧第二层,在任弘和韩敢当说话间,他目光直凑在觑贼孔上,看着外面动静。
任弘和韩敢当连忙站到烽燧边缘往外看,却什都看不清楚,还是赵胡儿上来指着给他们瞧。
“五里之外(汉里为415米)籍端水北岸,共三骑,骑赤马,两骑黑马。”
顺着赵胡儿因为长期拉弓扣弦而留下深深凹痕右食指看去,任弘这才隐约看清,果真有人马在北岸活动。
“虽然他们般不会靠近长城,只在北山溪谷沟壑中放牧,但现在是八月,很快就要入冬,必须让牲畜多吃些牧草养膘,游牧地域变大,故常有人冒险来到水边放羊,派人出去稍加恐吓,便会狼狈而走……”
还不等任弘考虑要不要骑着萝卜出去吓唬吓唬,他们西边凌胡燧已经收到这边传递信号,抢先行动。
有两名燧卒出长城,骑着马朝疏勒河缓缓走去,行不过三里,河北岸五骑胡人发现他们,立刻慌慌张张地赶着羊往北面地势复杂,沟壑纵横高地退去。
而那两名燧卒则在水边大肆耀武扬威,看来驱逐少量胡人,也是烽燧日常工作。
“果然如赵胡儿所料。”任弘心中暗道,这赵胡儿曾长于匈奴部落中,十多岁才逃出来,对匈奴人习性十分熟悉。
韩敢当眼神则比任弘还差些,直到另两名胡人赶着大群白花花羊到水边时才瞧清楚……
“眼睛花,花。”韩敢当如此嘟囔着,对自己眼力不如赵胡儿十分不爽。
“见虏在塞外籍端水北者,昼举烽。”
任弘让韩敢当举烽,同时密切关注着疏勒河北岸胡骑举动。
赵胡儿却已经放下戒备,松开握弓手:“应只是帐普通匈奴牧民,因在北边争不到牧草,这才赶着羊到水边放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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