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燧长,最初又是如何发觉*阑出物之事呢?”
话说到这份上,赵胡儿也不再隐瞒:“不错,是先发觉凌胡燧*事后,暗暗给刘燧长线索,然后……”
赵胡儿摇头:“刘燧长就犯蠢,因为侄儿刘屠也卷入其中,时心软迟疑,被害。”
任弘证实自己猜测:“所以你清楚事情全貌,却只字不提,但又有意无意给提供些线索,例如案发处脚印多寡……当初敦煌郡派令史来查验时,你为何不如实禀明?”
赵胡儿指指自己头上道:“任燧长看到什?”
“凌胡燧剩下五个人参与不深,程燧长甚至都没打算带他们起逃,都被苏延年属下在燧中当场抓获。现下已同钱橐驼、刘屠、冯宣三人起,被押去步广候官受审问。”
“他们将尹游卿尸体,也带走,令史要查验,之后或许还会召你去问话……”
任弘回过头,能看到载着罪犯和尹游卿尸体车,沿着他昨晚走过路远去,叹息道:
“昨夜事,都听宋万和吕广粟说,若尹游卿不犯糊涂逃走,而是如实告知,或许能设法保住他性命。”
赵胡儿将羊肉脯塞进口中:“燧长毕竟才到破虏燧第三日,与燧卒交情尚浅,尹游卿素来胆小少言,是他自己选条死路,怨不得别人……”
“事?这快。”
当早食时分,任弘爬上烽燧时,虽已困倦不已,但仍坚持守好这班岗赵胡儿便知道,凌胡燧抓捕行动结束。
任弘坐到赵胡儿身边,递给他根羊肉脯,自己也撕片边嚼边道:
“程燧长是明白人,当场引颈自戮,其余四人想要逃窜,当场被射死两个。韩敢当则身先士卒,活捉两人。其中有凌胡燧助吏,应该能问出点东西来。”
“这说,任燧长杀人?”赵胡儿看向任弘,发现他捏着羊肉脯手,在微微颤抖。
“辫发?”
赵胡儿道:“不错,所有人都能看到辫发,看到个胡父汉母燧卒,说好听点是归义胡,说难听些,就是养不熟狼。”
“当年烧毡帐,逃离匈奴,是打算听母亲话,回到塞内,试着做个汉人。”
“收留赵燧长还活着时,对极好,也将自己当成汉儿,扎过发髻,但后来才明白
任弘笑道:“是啊,交情尚浅,所以有些事,燧卒不敢禀明也正常,谁没有点不能为人道哉事呢?”
“比如你,赵胡儿。”
任弘看向他:“其实你和尹游卿样,对凌胡燧*阑出物之事,也早已察觉罢!”
赵胡儿抬起头:“何以见得?”
任弘笑道:“赵胡儿,你是个好猎手,先前与同巡视时,天田上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你眼。凌胡燧每个月都放人偷偷越塞出境,虽然次日都让人清理痕迹,但总还有遗留,以你敏锐,应是有所知觉,此外直奇怪件事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任弘将手收到背后。
“射歪?”赵胡儿似笑非笑。
“射中,但不及步广候官材官们动手快,等发弩时,射到已是具尸体。”
任弘方才射出去弩钉在人身体上,破开皮肉而入,哪怕已是死人,那感觉却很难忘记。
但倒也没吐,反而有些饥饿,他也不晓得自己这种情况正不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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