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何事?”任弘看向韩敢当和鄯善国译长左摩,二人今日与宋力田同去。
“别提!”
韩敢当很生气,瞪着心虚译长骂道:“任君与宋力田好心要教楼兰农夫牛耕精作之术,但你猜那群农夫怎说?”
“如何说?”任弘皱眉。
译长左摩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彼辈说,收成多寡,全凭贤善河神做主,烧湖边荒地,种子洒下踩实后,就不能再管,若管,就是违背贤善河神之意。”
,朝食吃过羊肉点都不觉得腻,只要有根腌黄瓜,任弘能美滋滋地干掉碗粟饭,它真不香吗?
只可惜无人能与任弘起品尝,这刻,任弘只感觉,自己是个孤独美食家。
吃完腌黄瓜后,任弘便带着众人干活,小心翼翼地将洋葱和胡萝卜种下。它们是能在地里越冬,倒是孜然似乎不行,得忍到明年开春,才能与草棉起播在这片土地上。
任弘计划着,先让这些来之不易作物在鄯善成活,收取种子后,再如接力般,传到河西,传到长安去。
中国人是有种菜天赋,以中原农夫勤劳与刻苦,定能照料好这些植物。
韩敢当则直截当,道出真相:“所以,他们宁可天天闲着晒太阳嚼白草根,也不愿意下地锄草施肥!”
但大自然有其规律,农业真没法着急,距离这些蔬菜真正大行于世,最快也要十几二十年吧。
差不多干完活时,远处却来群人,却是今日去屯田区,教授楼兰官、民以牛犁田和精耕细作之术宋力田等人。
任弘拄着锄头朝他们打招呼:“宋力田,如何?”
“任侍郎,朽木不可雕,粪土不可上墙,而若是天性懒惰,这农稼之事,是万万教不成!”
宋力田却气呼呼,甩下这句话,便直接回坞院,嚷嚷着说要喝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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