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让任弘更加不安,赖丹这厮对待姑
嘶,这话好强硬,而后赖丹声音更变得严厉,开始训斥姑翼。
“赖丹校尉质问,龟兹为何还不彻底与匈奴断往来?为何要收容昔日轮台遗民?乌垒城又要何时交出?”
任弘神情已是越来越凝重,这赖丹,对待龟兹人态度太过趾高气扬。汉军是根本没有兵力分守乌垒,取得轮台,给西域诸国传递个信号即可,何苦要故意逼迫龟兹人呢?
但那龟兹左力辅君姑翼虽然被赖丹刁难,却全程保持卑微和微笑,表示龟兹已经年没有接待匈奴使者,而乌垒城下个月便可交出。
待姑翼告辞离开后,任弘注意到,赖丹远远望着姑翼背影,露出丝不易察觉笑。
“来是龟兹国左力辅君姑翼,相当于龟兹相国,他同时也是龟兹东部千长,轮台、乌垒皆是其领地。”
“姑翼与使者校尉在说什?”
卢九舌简略翻译:“在叙旧,聊起龟兹城中变化,新筑道城墙,街市更加繁荣之类。”
“现在呢?”任弘看到赖丹笑容收敛,面露哀伤之色,甚至抹起眼泪。
“赖丹校尉问及龟兹公主,姑翼回答说,龟兹公主已经在匈奴右地不幸逝世,校尉嗟叹番,说……”
着佩剑,袖口窄小。
而抬起头后,任弘观察其容貌,怎说呢?龟兹人长相,比粟特人更东方,却比楼兰人更西方。
此人便长个夸张鹰钩鼻,褐色眼睛,脱下头顶帽子后,露出头花白头发,显然剪过,发长及颈。据说龟兹人都是这种齐颈头型,除龟兹王外,男女都没资格留长发。
任弘能想象,在号称西域第城龟兹中,群披肩头发龟兹人里,唯长发及腰人,就是龟兹王。
那龟兹官吏叽叽咕咕说话任弘也听不懂,只觉得音节与焉耆话相似,却与楼兰话有极大不同。
任弘看出来,那是得意,他甚至能听到赖丹此刻心声:
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莫欺少年穷!”
……
派来接收轮台人,恰恰是昔日龟兹属国人质赖丹,颇有种地主家做长工,受尽白眼穷小子多年后抱大腿,得富贵,上门打脸感觉。
打脸赖丹是痛快,可被打龟兹,大概是百味杂陈。
卢九舌瞪大眼睛:“他说,当年若非龟兹王不允,姑翼也不收礼物帮忙游说,公主应该是他夫人,何至于此!”
任弘与卢九舌对视眼,嗅到八卦味道。
却见姑翼长拜请罪,而赖丹长吁短叹番后,却摇摇头,姑翼脸色时间有些尴尬。
卢九舌告诉任弘:“姑翼邀请赖丹校尉去龟兹城中做客,说龟兹王很欢迎他造访,而龟兹公主,还有很多。”
“但赖丹校尉说,现在他不再是小邦太子,龟兹人质,而是佩戴大汉印绶封疆大吏,不能与诸侯私交过密,哪怕要见,应该龟兹王来此拜见才对!”
倒是赖丹曾在龟兹为质,与之对答如流,二人不时还发出阵大笑,莫非也是旧相识?
但又不太像,因为从始至终,赖丹都骑在马上,居高临下,副天朝上国做派。
“那龟兹贵人是谁?”
任弘靠近卢九舌,轻声问他。
卢九舌不必做翻译,也闲得很,便轻轻对任弘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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