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武喃喃自语,不知是在回答李陵,还是在回答常惠。
“当然是为证明,老朽为大汉做这切,付出这十九年,值得!”
十九年,可要论功勋,焉能与博望相比?除在北海放羊,没有做任何对邦国有益之事,若封侯,那先前被扣留路充国等诸君,是不是也该封?”
“归来后侥幸得九卿之位,钱两百万,武已十分惭愧,吾子卷入谋反,廷尉提议将也逮捕入狱,大将军念着旧谊,压下奏疏,又让以假典属国之名,继续在朝中做事。”
“如今匈奴正与大汉交兵,战火在西域绵延,听道远说,仍有使者吴宗年等滞留不返。他们都没回来,哪有什脸面,请求天子遣使入匈奴,只为赎回那*生子啊,若去使者再为匈奴所扣,如何对得起他们家眷?”
“子直,实在不愿,你遗憾,再发生在别人身上。”
苏武吐露肺腑之言后,常惠只愣愣半晌,然后朝苏武长拜稽首。
“与苏公相比,惠真是自私自利小人也!”
但当常惠醉酒告辞后,苏武仍然没有回家,而是再度在灯烛下,审视起刚画好匈奴舆图。
他十九年来所见所闻,坚守忍耐,都化作细细线条,凝结在那个个部族地名、山川河流。
还有如锋利弯刀般,将他人生斩成两半北海上。
“何久自苦如此?何久自苦如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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