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别
虽说长兄如父,可在解忧公主诸多子女中,瑶光反而更像能担责任大姊。尽管经过龟兹役后,大王子有许多改变,但在面对匈奴胡妇两个儿子时,依然没有瑶光胆气。
还是冯夫人在为瑶光束衣带,结佩巾时,在她耳边低声说道:“公主安心,楚主没有失去女儿,却多个能成大事佳婿,这是好事。”
瑶光颔首,冯夫人亲自送她出刘家大门,来到等待已久墨车前,任弘正在轻轻抚着萝卜额,让它会儿脚步踩得稳些,见冯夫人搀着瑶光过来,便朝她们拜,将手里马辔递过去。
任弘先前特地问过张敞等人这道礼仪是什意思,张敞跟他扯堆“今壻御車,即僕人禮,僕人合授綏”话。
不过在任弘看来,这道礼仪,总有种丈夫结婚就要将家中诸事大权拱手相让感觉……不妥,不妥啊,大丈夫岂能日无权!
法在异域扎根。
“昔日乌孙昆弥以千匹马作为聘礼让楚主和亲乌孙,如今乌孙接西安侯两百斤黄金聘礼,还以两百匹西极马作为嫁妆,让瑶光公主嫁入汉家,这或许是个好开始吧。”
冯夫人虽是婢女出身,却格外聪明伶俐,在西域为楚主持节奔走多年,长袖善舞,很会看人。她见过贪婪好色西域王侯,见过渴望功名中原使者,但这位西安侯,却是个异数,身上有少年雄心壮志,又有中年人狡黠圆滑。
十七年前,在远离中原热海之畔,冯夫人亲手为楚主接生瑶光。看着她在夏都草原上翻滚长大,和同龄男孩们起开弓骑马。极强好胜心让她事事不肯落后,连弹奏秦琵琶都有金铁之声,最见不得兄弟姊妹受欺负。也只有在月事疼痛难耐时,才露出些许柔软虚弱神情。
冯夫人也曾忧心,这样女子,往后谁能降得住?
若换平日起出游时,瑶光早就不假思索接过来,她马术车技都比任弘更好,今日却不能说话,只由冯夫人笑着代为谦让推辞:“未教,不足与为礼也。”
为瑶光披上避风尘罩衣,扶着她踏着几上车,坐进有帷幕车舆中,冯夫人知道,自己便只能送到这。
眼看马车渐渐远去,操持多日心放下来,冯夫人眼里竟含泪,连忙拭去,心中有些伤感,更多是高兴。
她仿佛看到,株被移到异域树,开花结果,种子又随着阵风,飞回东方故乡。
……
担忧今日消失,看来西安侯确实有些拿住公主手段,冯夫人瞥眼新娘,她看向他眼神,是冯夫人过去从未见过乖顺。
这让冯夫人更加安心,她知道公主性子外刚内柔,像匹乌孙草原上小野马,般人可驯不下来,可旦驯服,却又格外忠实亲昵。
又因为他是以西域立功封侯,在事涉西域时颇有发言权,楚主有这样个女婿,或能更早实现夙愿。
所以冯夫人尽心尽力,与刘德夫人起操持这场婚事,不仅要看住瑶光别让没耐性她失礼,还要指点元贵靡,让他对新妇说些到夫家后要勤勉,勿忘孝敬公婆之事——虽然任弘是父母双亡。
元贵靡嘴里对妹妹说着“戒之敬之,夙夜毋违命”,可冯夫人看得出来,今日直很兴奋瑶光,眼中反而浮现抹忧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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