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出去,难道还要躲在城中,坐视他们追击小月氏到令居城下,耀武扬威不成?”
任弘摇头道:“富县令,丢得起这脸,所持节杖也丢不起。”
“护羌校尉有监视羌人动向之责,如今煎巩羌欺压小月氏,还追着他们到县城周边,恐怕是想要试探这新任护羌校尉能耐,若躲在城内不出,必为其所轻,今后内外羌人更不能制。”
“更何况,若坐视羌人深入,周边十几个里闾百姓怎办?如今不只要接应小月氏,还要将羌人逼退才行,否则百姓在你眼皮底下有折损,事后恐怕连富县令也要被府君责备啊。你只管守好城池,他事勿问。”
富昌讷讷不敢再劝,董通国、韩敢当、游熊猫、辛庆忌等却怕任弘出意外,请命说愿意代他走这趟,让任弘坐镇城头指挥即可。
不到万不得已,富昌也不愿同西安侯翻脸,小月氏人躲在羊马墙被,既能得到城头弩矢保护,也不至于危及城内编户齐民。
他立刻表示同意,叫县卒放下弓弩,而支书则如蒙大赦,招呼族人近前,老人和妇女带着孩子钻到羊马墙背后蹲下,当靠在这不及人高矮墙上时,才感觉到丝安全。
眼看族人陆续躲进羊马墙内,支书长舒口气,正欲再谢,任弘却止住他。
“支豪长,你留在城头上,安抚约束好汝部族众,勿要使其慌乱。”
支书然,这位君侯仍不太放心,要留他在城头做人质:“但诸子和族中青壮还在被羌人追击围困……”
部!”
任弘却不急,问起支书详细经过来,比如袭击过程,对岸支赤胡儿真全灭?煎巩羌出多少骑追杀他们。
支书没敢瞒报:“光吾等看见起码有三千骑,黄羝羌那边则不知道。”
“你部落有多少人马在抵御他们?”
“千余骑,由长子支屈大,次子支屈二带着,不知还能坚持多久。”支书忧心忡忡,他们是存是灭,全凭任弘。
任弘却不以为然:“汝等莫非忘是因何封侯?”
当然没忘,对这位西安侯每件事迹,辛庆忌都耳熟能详。
他曾纵马天山请援兵。
也曾借乌孙之力灭龟兹,救轮台。
更胆
“他们自有人去接应。”
任弘点自家司马名:“张要离,去城北召集护羌校尉府麾下两百骑,准备好弓矢刀剑,准备随出城!”
“两百对三千?”
张要离略为迟疑,心里想着两百人加上千余小月氏,能退三千羌虏?但他没敢质疑。
倒是方才意见相冲县令富昌和长史董通国闻言,竟齐声劝诫道:“西安侯,千金之子坐不垂堂,羌虏或已反叛,万万不能出城啊。”
煎巩羌精锐尽出,且不是简单掠走牧团牲畜,而是欲灭之而后快,这起袭击恐怕谋划好些天,绝非临时起意。
“果然是针对来啊。”
任弘心中然,对富昌道:“富县令,知道你守土有责,而虽然秩禄更高,却没有权力开令居城。”
“但让小月氏妇孺靠近城下,在羊马墙后暂避,这却是你二人能决定事。”
所谓羊马墙,便是在主城墙外十步修筑矮墙,四面壕内,去城十步,更立小隔城,厚六尺,高五尺,和平时期用以安置羊马牲畜,也为战时护城多道防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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