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非疑心大起:“莫非是中汉人计,收归义羌侯印?”
“煎良先前听话,攻击小月氏,试探汉人动作,不会蠢到以为那护羌校尉会放过他。”
醍醐阿达听人说,这是羌人传统,据传承部落史诗释比说,不管是钟种研种,先零羌还是罕开羌,都是个共同祖先:无弋爰剑。
无弋爰剑本是汉人(秦人)奴隶,后来逃出来,藏在石穴中,汉人烧火焚之。就在无弋爰剑岌岌可危时候,有景象如虎,为之蔽火,得以不死,这便是羌人能追溯到最早历史,他们相信,是几波尔勒神赐下神迹,救先祖,每次祭祀都要披着虎皮绕火舞蹈,并祭祀诸神化身:白色石头。
今日,受到先零羌号召后,河湟诸羌首领都手捧各自部落白石来赴会,有白石,就不会在宴席上被伤害,哪怕有天大仇怨,也得回到各自部落后才能交战清算,否则定会被几波尔勒神厌弃。
先零羌大豪犹非便在数到几块白石:“卑禾羌、罕开羌果然未到。”
先零羌里,真正拿主意大害杨玉没有侄儿犹非那般强壮体魄,他已经步入衰老,头发花白,浓密山羊胡须垂在颔下,多双羊角,便全然是头心事重重头羊。可部落大权仍牢牢握在手里,杨玉此刻把玩着从汉使那缴获归义羌侯印,有些忧心地说道:
“任弘就是任侍郎,任侍郎就是任弘。”
这是醍醐阿达近来才弄明白事。
搞半天,他度以为是“父子”两个敌人,居然是同个人。
如此细细算起,从铁门关上那泡尿开始,到龟兹城伏击,轮台城大战,最后是对右谷蠡王和右贤王离间。自己在此人手下屡战屡败,被撤去僮仆都尉之位,这次右部派他来出使西羌,是最后赎罪机会。
不料又碰上这冤家!
“想必是得汉人王号,不欲与先零解仇。”
先零种姓繁盛,所有别部加起来,胜兵两万,零七零八盟友兵力也有万余。
若将卑禾羌、罕开羌拉拢,西羌足以举兵五万,虽不如四十年前第次战争时那般强大,却也足以打得金城郡无还手之力,有望举夺回河湟。
可如今亏那护羌校尉*计,本就与先零羌有隙卑禾、罕开不欲参与反叛,西羌便少许多胜算。
他还担心另件事:“先零血亲盟友里,牢姐羌、封养羌、勒姐羌、黄羝羌、烧当羌,哪怕是最远当煎羌都到,唯独煎巩羌未来。”
“任弘凭在西域功劳,封为列侯,如今还做护羌校尉。”
过去任弘是小人物,如今小人物成他,醍醐阿达恨得牙痒,打起两倍精神来,势要让匈奴联合西羌计划得以实现。
他看向手中那汉人使者死后遗落节杖,多亏此人死,战争已不可避免,今日先零羌便要在大榆谷与湟中诸羌会盟解仇,对汉人开战。
这大小榆谷是先零羌成为湟中最强依仗,此处三面环山,是处温暖谷地,严冬里居然没有外头寒冷,土地肥沃适合耕种。
数万先零羌人聚集在此,被他们帐篷围在中间,是个巨大火堆,无数柏木堆积而成熊熊燃烧。先零羌释比们披着虎皮,头上插着野鸡羽,手持羊皮鼓,围绕着火焰跳跃舞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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