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汉之得人,于兹为盛啊,可惜如今大多凋零。”
这后汉武帝时代,都是太初年后崭露头角老家伙们撑着,就比如他霍光,还有苏武、赵充国。
赵充国奏疏较为中肯些,将他抵达金城郡所见情形大致说遍,包括浩星赐举止失措,辛武贤顾前不顾后,以及任弘在金城郡北部大放异彩,是这个年轻人在浩门水大捷,让金城郡局势好歹没那难看。
大将军霍光在金城落最后子,被证明十分正确。
不过赵充国认为,当此非常之时,不宜骤然换将引发动荡,先合力将羌乱平定最为紧要。
随着关中冰消雪融,通讯速度快近倍,元霆元年月二十八日从金城郡发出三份前线战况,在驿书飞马传报下,二月初六就送到未央宫尚书台。
快倒是快,但分别来自后将军赵充国,太守浩星赐,都尉辛武贤三封奏疏里说金城战事,却大不相同,霍光少不要仔细权衡谁说是真话,谁说是假话。
首先是浩星赐弹劾辛武贤,说西部都尉:“不顾郡腹安危,贪功冒进,今置先零,先击卑禾,释诛亡辜,起难,就两害,诚非陛下本计也。”
总之,浩星赐认为,辛武贤手导致后方空虚,使诸羌得以长驱直入,让金城两县被破,还坏拉拢其他羌部围攻先零大计,当诛!
而辛武贤奏疏里则为自己辩驳,提到羌乱爆发时他与太守、护羌校尉三人议定,辛武贤击西方,浩星赐守郡府,而任弘守北部。是浩星赐守土无能,导致后方沦陷,羌虏在郡城耀武扬威,还让他不得不提前还师,否则定能创造比火烧大榆谷、斩羌虏三千更大战果。
可浩星赐、辛武贤二人都已经相互攻讦到这种程度,还怎共事?赵充国没说,但霍光明白,这位后将军在要权啊,要河湟军政大权。
而后就是赵充国长篇大论,分析眼下先零羌引兵离去,进水草之地,入山林之中打算,若汉军深入追击,敌军就利用河湟复杂地貌,据险于前,断汉兵粮道。即便能杀伤
至于为何没打先零羌,而打已接受汉朝归义羌王印卑禾羌,辛武贤没敢说他太过急切,见到湟源有羌人放牧就杀过去,事后才发现打错。
道歉是不可能道歉,辛武贤只能强调卑禾羌首鼠两端,暗助先零,打算袭击他远征军,自己不得已带兵反击,夺其畜产,虏其妻子以示惩戒。
看完二人奏疏后,霍光大摇其头:“浩星赐若是在内郡,是个好官,可在边郡,却有些手忙脚乱,至于辛武贤……李广之流也,空有勇名而好虚言,真打起仗来却常出差错。”
可尴尬是,他们已是霍光能找到最合适人选,若换旁人去,恐怕做得还更糟。这就是用人者无奈,霍光有时候会怀念孝武皇帝时,人才济济景象。
回想当年,长安殿堂之上,儒雅则公孙弘、董仲舒、兒宽;笃行则石建、石庆;质直则汲黯、卜式;推贤则韩安国、郑当时;定令则赵禹、张汤;文章则司马迁、相如;滑稽则东方朔、枚皋;应对则严助、朱买臣;历数则唐都、洛下闳;协律则李延年;运筹则桑弘羊;奉使则张骞、苏武;将率则卫青、霍去病……他们受遗诏几人更不必说,其余不可胜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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