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当个羌人小豪不断大声给部众鼓劲,举着盾,带他们顶着六石弩落下箭雨,扛着松木梯跑到百步左右时,自己却被支无声无息箭射中要害,猛地惯倒在地上,脖子扎着根羽箭。
射箭是射声营又支精锐,名为“迹射”,言能寻迹而射取之也,能入射声营,都是秋日试射演习优异者,而射声校尉再对这群人精挑细选,选出最善射批,或精通箭,或精通弩。
迹射之士对标对手,便是匈奴“射雕者”,个个都能在百人之中,取其小帅酋长首级,也不知较之赵汉儿孰强孰弱。
在这些持续远程打击下,仍有大半羌人毫发无损地冲到城墙下,可等待他们,除轮番往下激射弩矢外,还有抛下石块,松木梯刚搭上去就被推下,戈矛剑戟伸出来乱捣。
即便有侥幸登上城头羌人武士,就会发现,在上面等着他们,是群站在彀者、射声背后重甲士,身披铁甲胄,唯独手臂是皮,方便端弩瞄准。
之上,安放着三十架汉军中射程最远武器,大黄弩。
此弩为十石弩,三百公斤拉力必须两人合力方能操作,加上有些笨重,常作为城头攻防之器,除非是李广那样单兵怪物,才能在马上轮着单独发弩。
当自信“刀箭不入”上千先零羌前锋冲出农田,来到距离西霆城还有三百多步距离时,最先迎接他们,便是支支破空而出粗弩矢,中者都如同被炮弹打中,贯胸穿腹而死,有两个倒霉还被穿串。
虽然看着很吓人,好在命中率也很感人,但更可怖事来,因为城头巨弩竟是连发三矢!
射声,冥冥中闻声则中之,因以名也。
可他们脚边,又放着盾牌和环首刀,没人上来时客串弩兵,有人来时将弩放,抽刀持盾就顶上去。
此乃“佽(cì)飞”,取是春秋时期,入水杀蛟勇士之名,正所谓“不以腐肉朽骨而弃剑者,其次非之谓乎”,说白就是假装弓弩材官重甲环刀手。
能躲过大黄弩贯胸,六石弩取命,冲到最后羌人,发现自己刀刃伤不眼前重甲士分毫,然后便被佽飞武士捅死,倒在不算高城墙上,鲜血没有洒满大雪山,却渗入石墙缝隙里。
短短半刻,羌人死伤数百,城头北军却只有两个
作为大汉最精锐远射部队,任宣带来大黄弩,还有几架是射声校尉才拥有神秘武器“大黄参连弩”。每次击发之后,弩自动钩弦杆,将匣内箭矢上膛,同时“牙”与“悬刀”恢复原位,可连续发三矢!
上个月,任弘看到这恐怖兵器被运到西霆障,心中阵无语,帮守军开点挂心思,顿时没。
和羌人那些简单弓矢、飞石相比,汉军装备已经有代差,锦上添花这种事,没必要。
羌人受到这轮可怖打击,虽然死亡不多,但不少年轻羌人,没经历过三十多年前战争,都吓懵在原地。但其余人,却乘着大黄弩射出轮后上弦极慢弱点,冲到两百步内。
掌握大黄弩,是射声营中支名为“彀者”部队,所谓“彀”就是弓弩持满之意,正所谓羿之教人射,必志于彀。彀者曲兵卒个个人高马大,都能开六石强弩,正是两百步内收割性命利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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