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继续记录:“入羊五,其二羔,三大羊,鸡十二枚。以过护乌孙使者及军长史二人,军候丞八人,司马丞二人,凡十三人。”
“出鱼十枚,出肉百八十斤,以过斥候五十人。”
“出米二十八石八斗,出十八石置所自酿酒,出豉酱石二斗,以食施刑士三百人。”
对常惠带去支援乌孙军吏而言,在物资不怎丰富
自从任弘封侯后,悬泉置备受敦煌郡瞩目,不止是县令、县尉、督邮,连郡丞都亲自来过,对他别提多客气,承诺徐奉德可以升官,但他还是宁可继续留在悬泉置。
“老朽要才无才,要德无德,不仅好酒爱说胡话,甚至还会去女闾,更好赌,去做县楷模三老?汝等还是另请高明吧,能管好小小置所几十号人,让驿骑文书不失,往来使者吏卒不饿着便足矣……就是这样跟郡丞说。”
常惠赞道:“大汉之所以是大汉,就是有许多徐啬夫这样地方少吏啊。”
虽然少吏已白头,但常惠摸摸自己头发,又何尝不是如此。
等到酒足饭饱,众人启程时,徐奉德像往常那样送他们出门,置所三十七号人皆跟着老啬夫,朝汉节作揖。
?”
徐奉德红鼻子,指着自己笑道:“手把手教,阿弘从小聪明,老朽才愿意传艺与。”
“就说那军中作为干粮烤馕,便是吃胡饼后悟出来,阿弘吃后说真香,又提议说撒上胡麻或许更香。常大夫卒置所外田地里看看,胡麻、安息芹,都比长安那边早种许多年,听说孜然料在九市价比黄金?在悬泉置随便吃!”
徐奉话,和后世喝酒后在饭桌上意气风发长辈们样,半真半假,常惠还真信,对这位徐啬夫添几分好感。
其实这两年来,徐奉德也是寂寞,置所里小吏几乎换个遍,夏丁卯跟任弘走,罗小狗去郡里做事,吕多黍与其弟起,去帮任弘经营白鹿原庄园。
而常惠则在车上回望悬泉置,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,自己还会经过这很多次。
但徐奉德在常惠他们走后,脸嘴就没刚才那好,骂骂咧咧让置卒干活洗涮,好为接待下波人做准备,只不知来是戍卒,还是大军。
他自己则到二楼,搔着灰白头发,用手有点丑字,记下常惠使团每笔开销。
“悬泉置元霆元年七月过光禄大夫护乌孙使者常惠费用薄。”
徐奉德喜欢这个年号,听说跟任弘有关,那孺子当年吹嘘,悬泉置会经常听到他消息和传闻,果然没说大话。只可惜换新皇帝,明年就要变喽,只希望通知更换文书来早点,很多时候换年号敦煌却不知道,还在沿用去年。
也就粮仓里趴着晒太阳那只狸奴没走。
任弘也没忘记徐奉德,派人来请过他,依然以晚辈自称。老徐祖籍是关东,年轻时响应大汉开边号召被迁徙到敦煌,待就是几十年,富贵没混到,却瘸条腿。
只要他答应,任弘跟敦煌郡知会声,完全可以带着妻妾子孙,去临淄旁边西安侯国养老。
家里人都动心,但徐奉德不愿走。
“年轻人根浅,就跟在沙漠里活不下来小草样,风吹就跑。这老朽却是在敦煌扎根,如同骆驼刺,喝惯河西水,挪不动喽,就死在这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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