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西域都护义阳侯介子令禀玉门,传报长安:七月初,匈奴七八万骑过天山,已于伊列水破乌孙军!”
常惠抵达玉门关,按照典属国地图上所画,从长安到玉门,四千余里。
而从玉门到乌孙赤谷城,亦是四千多里。
到这,才算走半路。
“解忧啊解忧。”
站在玉门关上眺望西方,初次出使乌孙常惠低声暗道:“你当年,究竟是去多远啊?”
河西,算得上大鱼大肉极为丰盛,哪怕三百施刑士,也能管饱。
这些记录,自然是为向上司报账,是否多记,很大程度上看是置啬夫良心。
徐奉德不敢说自己点没贪过,但只偶尔多报只鸡,两条鱼,用来给自家孩子开荤,也顺便让夏丁卯带来小任弘啃个鸡腿,否则怎会长怎高大壮实,虽然手搏剑技还是差。
若再往深处想,其实徐奉德也不知道这些琐碎记录,对整个大汉,对这个文明来说,究竟意味着什,只是上面规矩说得记,那就记下来呗。
“真能吃。”
当得知乌孙遭到匈奴袭击时,常惠心急如焚,甚至主动请缨为使者,这路走下来,常惠明白,当年解忧公主和亲之路,点不比他随苏武前往匈奴时轻松。
是啊,都难,事到如今,便没必要再为过去事郁结为难对方。
正想着时,远处若隐若现胡杨林中,却有骑沿着大道奔腾而至障下——如今大汉已开始经营西域,设都护,而驿站也从玉门关,越过魔鬼城和白龙堆,延伸到楼兰,直至轮台。
西域有任何风吹草动,傅介子都能在十日之内让玉门都尉知晓,再回报长安,沿途有烽燧保护,再不必像三年前奚充国等人那般,遭到匈奴人追击。
那驿骑满身黄沙,身上插着几面小旗,这是最紧急军情标志,常惠眼皮跳,立下下障城,来到玉门都尉府邸里,得知刚刚从西域传回,还热乎着消息。
记完后,徐奉德日常开骂,边骂还洋洋得意:“悬泉置饭菜,就真这好吃?”
“不过这位常大夫莫非心里有事?同是汉使,饭量可比那义阳侯傅公差远,居然才吃半只鸡!”
……
常惠他们离开悬泉置后,在途经效谷县时,遇到敦煌中部、宜禾都尉被调去冥泽,等待赵充国和任弘驻军,领兵是中部都尉孔璋,四年,直谨慎不愿冒险孔都尉,还坐在原来位置上,大概是听说此去要和昔日下属小小燧长任某人共事,脸色愁苦。
到七月下旬,常惠终于抵达玉门关,长安至玉门抵达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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