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真,吴宗年潜伏于匈奴四年,除最初被扔地窖饿几天,还真没挨过这重打!
他痛苦地佝偻着身体,疼得龇牙咧嘴,但手里那根光秃秃手杖却没放开,声音已带哭腔:“,是诈降!”
站在旁边汉军将吏,却已在商议如何追击匈奴人,听不到吴宗年辩解。辛汤懒洋洋地拍着怀里地图,在他看来,此人怕是想要将功赎罪,但与其让他立功,何不由自己来呢?
辛汤遂冷笑道:“没追上胡虏,却逮到这投降匈奴懦夫,也是件军功,至少值十个首级罢?栓起来,扔马后带走!”
……
吴宗年挨粗,bao脚,跪在骑在马上辛汤面前。
这和吴宗年想象中载誉而归场景不同,但他还是竭力解释自己身份:“吾乃元凤四年,赴楼兰使者傅介子麾下副使吴宗年,汉中郡人也。四年前为匈奴右贤王劫持……”
“使者?劫持?是投降吧!说,在此驻牧地匈奴部众逃往何处?”
辛汤和士卒们看他眼神,是鄙夷而怀疑,吴宗年感觉不太对劲,先指可能方向,又掏出自己怀中藏许久羊皮,高高举起,露出上面山川溪流,以及标注汉字。
“乃诈降!这是匈奴在天山北麓各屯田点位置,也是右部诸王避汉军过冬首选之地!还望将军能带去大营,禀明主帅!”
和远方长串火把,惊走就要扑向食物狼,救吴宗年命。
支骑兵在夜幕降临前抵达被匈奴人抛弃驻牧地,吴宗年抬起头,只眼就湿眼睛。
仿佛看到他太阳,那是赤黄色汉帜,是被俘前,在沙海里扛到最后刻旗帜!
吴宗年忽然又有力气,拄着手杖艰难起身,瘸拐朝汉军走去,边走,还边将自己头上毡帽取下扔掉,在这寒冷傍晚,将毡衣脱撇在身后。
迎着寒风,想要朝他们呼喊,但干渴许久,喉咙却嘶哑得说不出话来。
辛汤接过羊皮地图,醉眼惺忪地看半天,忽然脸色变,将图往怀里塞,骂道:“乃公不识字,这图暂且收下,至于你……姓吴?”
吴宗年重复自己身份:“吴宗年……是傅介子使团副……”
辛汤粗,bao地打断他:“好似听东且弥俘虏说过,右贤王身边,有个姓吴汉人谋士,为其建言献策,号称为中行说第二!原来就是你!怎就变成诈降?”
“请将军……”
吴宗年还欲辩解,辛汤挥手,那几个吴宗年初见时好似看到亲人汉军士卒,就在他肚子上狠狠来拳,让吴宗年头冲倒在地上,接着又挨几脚。
这群人是隶属于蒲类将军骑从,领头曲长乃是辛武贤从弟辛汤,此人是纯粹武夫,好酒,脾气还很大。
辛汤扑个空后愤怒地仰天大喝,又拧开皮囊往嘴里灌酒,气呼呼地命令属下四处搜寻,能找到人是人,能砍个首级是个。
不多时,在辛汤喝完囊酒后,他属下押着个瘦削羸弱中年人过来,衣着单薄,留着匈奴人辫发,模样却似汉人,身上沾满落叶。
士卒没有当场宰此人砍首级原因,是他会汉话。
“跪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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