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吴先生不知,先前车师之战,辛汤攻交河东门,损失不小,可车师王却让西安侯派人攀崖上去擒。最后辛氏兄弟只得辅助之功,想要屠城泄愤,又被西安侯制止。辛汤心中不平,扬言说什‘卖力者居次功,敦煌儿得首功’。为私仇而坏国事,辛汤定做得出来。”
留下吴宗年在那自己琢磨,文忠又打着官腔,吓唬两个小兵通,让他们带着吴宗年跟自己回营地。层层往上,将直接领辛汤军令屯长找来,与他商量:“看这吴宗年,暂时杀不得。”
“其,辛曲长酒后话,能当真?”
“其二,你可知这吴宗年与西安侯是什关系?起出使楼兰,斩楼兰王首袍泽,生死之交!西安侯最是护短,军中谁人不知,据说为四年前个小小燧
“正是如此!”
文忠有自己打算,摸着下巴道:“那你应也认识西安侯任弘罢?”
吴宗年嘴里还滴着水,他知道,自己性命,恐怕全系在这个叫文忠军司马丞身上,这会也学聪明,知道任弘声名赫赫,在朝中也说得上话,立刻道:“与西安侯,乃是莫……莫逆之交!”
虽然在使团中时,二人其实没说过几句话,但唯有任弘懂自己心意啊,若非任弘那句话,吴宗年自问,绝对坚持不到现在。
“对,诈降之事,西安侯也知晓!”
子已横在他脖颈上,吴宗年只觉得这是莫大讽刺,他曾无数次想过自己阴谋被匈奴人识破,死于他们弓箭下,却万万没料到,自己会丧命于环首汉刀!
这种“回家”方式,他真是做梦也没想到。
“且慢!”
好在这时,骑飞驰过来,阻止两个小卒,是个黑衣黑冠,罩着身赤红皮甲,外罩御寒羊皮裘军吏。等他举着火把靠近时,吴宗年认出来,是先前在伊吾王驻牧地,站在辛汤旁边,却全程半句话都没说年轻人。
两个小兵朝此人行礼:“文军丞怎来?”
“西安侯知道你是诈降?”文忠眼前亮。
吴宗年简要将没来得及告诉辛汤事全盘托出:“当年在铁门关外,匈奴万余骑围困汉军士卒,西安侯写封藏头密信与,点明身在匈奴,心在汉!正是协助西安侯,离间右贤王和右谷蠡王,使之反目,渠犁铁门方能解围。”
文忠颔首,此刻他已经变得和颜悦色,替吴宗年将背后绳子松松,吴宗年也后悔:“都怪,先前太急,未能将缘由与辛曲长说清楚……”
“幸亏吴先生没让辛曲长知道你与西安侯交情,否则人头早已落地!”
文忠心里蔫坏,偏偏不想帮他们解开这“误会”,在吴宗年耳边低声道:
“有些事要再审问审问。”文忠乃是辛汤这个曲“军司马丞”,也就是军法官。
小兵乙迟疑道:“可辛曲长告诉屯长,屯长又嘱咐队率,队率点什长,什长则喊二人,说直接处死,不必再审……”
文忠摆手:“辛曲长当时喝酒,醉,满口胡话,有些事没考虑周全,吾等做属下,岂能坐视他犯错?”
他让二卒旁警戒,自己则走近吴宗年,解开勒住他嘴麻绳,递过水囊,让渴夜吴宗年痛痛快快喝几口。
“吴宗年,你先前说,自己是义阳侯傅介子副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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