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弘抬起头，望向南方
天山，摸
摸自己聪明脑瓜，不得不承认
件事。
“吾等好像是……迷路！”
……
这场石漆河之战，乃是汉匈自征和三年燕然山之役后，时隔十六年最大场会战，参与人数达十二万。
若是杨恽在，定能用他文人眼光和文采，好好记录下这场战争每个细节，不吝啬篇幅话，能写个几天几夜都讲不完。
若是任弘在，也定能如他北上前扬言那般，带着西凉铁骑对匈奴背刺，成为致胜关键。
只可惜战争双方不会在原地专门等到他快抵达战场时才开战，任弘也没本事发明无线电，能和分别已两月赵充国隔着上千里实时通讯，确定匈奴人和大军位置。
实际上，他现在甚至连自己位置都无法确定……
各部汉兵都拄着手里长长戈矛，紧紧站在起，众志成城。他们跑数千里，终于逮到匈奴人，众人立功之心切。
但大战未开，对面却有百余骑飞驰而来，举刀鋋高呼道：“汉人，斗来！”
“又是这招。”
赵充国摇头，胡人就是喜欢战前派百余勇士过来挑战，其中颇有射雕者，想要靠他们强悍骑射，削弱汉军士气，当年天山之战就是这样。
二十多年前，血气方刚赵充国只是贰师麾下区区假司马，便曾请命出战与之较量。
说来尴尬，在赵充国与右贤王于石漆河开战之际，任弘还在战场西边两三百汉里地方打转，这已经是连续数日急行军成果。他们马比匈奴和蒲类将军麾下还瘦，任弘直接将萝卜留在赤谷城过冬，这个选择对，他临时骑马已经死病……
此处前不久才降雪，匈奴人行军痕迹被齐脚踝深大雪彻底掩盖，南北两道山系所夹广袤平原上，四处景致看上去都差不多。
加上天气极差，连解忧派给任弘乌孙向导都有些糊涂，毕竟过赛里木湖后，这带已属于匈奴乌孙交界。
士卒们虽然穿上解忧公主倾尽赤谷城库存赠与冬衣皮裘，戴着鹿皮手套和暖和靴子，但仍冻得不轻。
带着四千西凉铁骑在雪地里转悠半天，却仍未能找到匈奴逃兵所说，匈奴人几天前扎营那条河流，也就无法追踪敌人接下来位置。
可现在嘛……
他直接拒绝辛武贤部跃跃欲试请求出战，没那必要。
赵老将军举起手，在那匈奴百余骑靠近到几百步内不断挑衅时，如同心有灵犀般，下达和任弘在焉耆城时模样命令：
“大黄弩，准备！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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