坏消息是,他们比原本预计行军路线,偏北近百汉里,这真是偏得离谱啊。西凉铁骑应该走南边渡过
裹着裘服哆嗦杨恽倒是宽慰起任弘来:“西安侯也不必难过,迷路失道,乃是汉军常有之事,李将军就不说,就算是号称活地图博望侯张骞,也因失道延误战事而被削侯位呢!”
杨子幼嘴巴虽说话不好听,却还吃得苦,不愿和伤病起留在赤谷城休整,硬是跟到此处,还说作战记功,哪能没有军司马呢。
可这点都没安慰到任弘,他本以为自己拿卫霍剧本,打开看才知道是李广!真是哭笑不得。
杨恽还在说:“其余诸将也常有失道之事,毕竟敌境广大,而强弩将军韩增之父韩说,因在击匈奴、东越时从未失道,故孝武皇帝特地将他封在按道县,取按时合道之意也。”
任弘担心倒不是失道罪,他已圆满完成蒲类将军交予任务,千里驰远救援赤谷城,又斩泥靡,北上是他自己选择,也正因如此,在没有与赵充国约定会合地点情况下,只能追着匈奴人痕迹走,旦跟丢就难办。
虽然没找到确切位置,但随着天色渐晚,西凉铁骑还是在处河流边扎营。
士卒们去旁边林子里捡拾枯木来烧火,每位什长都带着点火火绒火石,在铁器上敲打制造火星。因为木头被雪浸湿,很难生起来,好容易点着后,众人都挤在篝火旁,轮着喝温汤。
庖厨将背着任氏铁锅往临时堆起来土灶上放,就开始做热食,这天气也顾不上敌人是否会看到烟火,先确保自己人不冻死冻伤要紧。这西域与中原气候截然不同,山区八九月就能下雪,平原上进入夏历十月后也雪花纷飞,到深冬,野外根本就待不人。
士兵们倒是很乐观,憧憬着再打场赤谷城之役般大胜。因为他们对西安侯太有信心,就算在附近打转,那肯定也是君侯计划部分。
而主帐内,任弘自己就有些头大。典属国制作地图比例太大,只能知道各邦国大概位置,根本无法用来寻路,而这带又是汉人从未涉足之地,率军前来本就是场冒险。
最后任弘做决定:“不找匈奴人扎营痕迹。”
“只依水向东而行。”
匈奴数万人马每天消耗水极大,这玩意又重又不好带,所以行军扎营都应当是依水,天山以北气候虽比山南干燥,其实也就那几条河,只要顺着河流,跟着小溪找到大河,也许就重新追上匈奴人踪迹。
到次日众人拔营再度启程,顺着溪流走果然找到大河,又顺流而行,虽然仍不见匈奴人踪迹,却走到个大湖面前……
好消息是,来到这,他们向导终于能确定方位,这是朝阳湖(艾比湖),天山以北最大咸水湖。
敌人在哪?不知道。
友军在哪?不知道。
军在哪?不知道。
简直是问三不知,而乌孙向导只怯怯说要去地方“不远”,然后又抱怨雪天确实不太好找。
派出去斥候也迷茫,大雪掩盖切行踪,硕大盆地里荒无人烟,接连不断战争,让乌孙、匈奴牧民都跑到别处去,想找个老乡问路都做不到,只偶尔抓到个把匈奴逃兵——然而对方也是跑迷路滞留此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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