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语未尽,田延年却匆匆回来,原来上是小号而不是大号啊,进厅堂看到司马英顿时愣,正要对杨敞处事不密叫妇人旁听勃然大怒,司马英却索性大大方方,拉着杨敞,夫妻二人对田延年长拜:
“杨氏自然当奉大将军教令!大司农勿虑!”
接下来便是番参语许诺,司马英果决大胆,与杨敞怯懦迟疑全然相反,倒是叫田延年惊奇不已。
等他回到霍光
而隔壁杨家,田延年已在低头喝着温汤,他刚刚将大将军、右将军欲废刘贺消息通知杨敞,叫他明日召集群臣去未央前殿,并要在废帝奏疏上率先署名。
大汉丞相杨敞昏昏沉沉爬起来,此刻彻底被吓醒,时间惊惧万分,不知所言:大将军十多天前不是带着皇帝谒高庙?群臣还以为帝位已定,松口气,怎忽然出现转折?
杨敞这辈子还没经历过如此大事,不免汗出洽背,嘴里唯唯而已。
这态度田延年是不太满意,但作为杨敞老同事,深知此人怯懦,当年有人向他告发燕王、上官桀欲对霍光不利,杨敞身为霍党重要员,居然手足无措,拿不定主意,最后还是杜延年率先向大将军禀报。
他来得太匆忙,有些内急,便起身更衣去,只让杨敞再好好想想!
夏翁这几夜睡得不太安稳,君子已经出征个多月,也该到敦煌罢?临走时叮嘱他们要多留神小心,切听夫人吩咐,还要照看好皇曾孙夫人许平君。
前些日子,皇曾孙之妻许平君便去白鹿原别院,她教瑶光些抚养婴孩诀窍,瑶光则教她玩小弓射鸟雀,起带孩子倒是热闹,近日才返回长安。
也不知过多久,负责守夜门大夫游熊猫则来唤醒夏丁卯:“夏翁,隔壁杨家有些动静,有人在叩其门扉。”
夏丁卯咕噜翻起来,问道:“什时辰?”
任弘在家里立个计时水漏,此时才到夜漏未尽七刻时分,平旦未至,天色依然片漆黑。
杨敞坐在原处呆若木鸡,他只想做个太平丞相,按照旧例混个列侯告老,万万没想到会摊上这种事,废帝?有汉以来就……两次?他也说不好前后少帝算不算废。
个人从隔壁东厢走出,田延年让杨敞屏退下人,可杨敞可号令不他夫人司马英,她方才直在偷听。
“良人!”
司马英面容肃然,她熟读父亲留下太史公书,对里面那次次政变记忆犹新,不管是赵高李斯密谋矫制,还是陈平周勃密议灭诸吕,都是血淋淋,容不得半分犹豫!
她在杨敞膝前跪坐:“此国大事,今大将军议已定,使九卿来报良人。良人若不疾应,以显示与大将军同心,恐怕会为大将军所忌,先事诛矣!犹豫无决这种事,大将军会原谅良人次,却没有第二次!”
按理说尚冠里应该紧闭里门,各家达官贵人安寝才对啊,难道是杨家夜饮?杨夫人司马英向治家甚严,不太可能啊。
夏丁卯不免多个心,不知为何,想起十七年前,巫蛊之祸那夜,制止游熊猫要出去盯着打算。
夏丁卯始终坚信,遇到事不掺和才是最好,除非事情自己找上门来。
“真有大事,你盯也没用,勿要举火,就当不知道,等明日之后,还是再去白鹿原住段时日罢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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